林枫拼着肉身崩溃的危险,强行挣脱吕蒙的禁锢,在吕方的恐怖威压降临的前一刻,用出九字真言秘法之一的行字秘,成功逃脱。
当林枫再次现身时,已经是一个活脱脱的血人。
肉身布满了数不清的细小且密密麻麻的裂缝,纵横交错,犹如蛛网一般覆盖着他的身躯。
整个人就像是一件被狠狠摔碎后,又费尽心力重新拼凑起来的瓷器,看上去令人毛骨悚然。
更为恐怖的是,那一道道裂缝之中,正源源不断地有鲜血汩汩流出。
殷红的血液如决堤之水般肆意流淌,染红了身上所穿着的衣物。
那原本素色的衣衫,完全被鲜血浸透,变成了暗红色,甚至还在不断地往下滴落着血水。
远远看去,就好似一朵盛开在血泊之中的红莲,妖艳而又触目惊心。
顾不上自己身上的情况,林枫不敢有一丝一毫的耽搁,继续拼尽全力使出行字秘,身形再度消失。
面对吕家两位仙帝境强者,必须小心小心再小心。
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跌入万劫不复之地。
回想起来,林枫心有余悸。
还是太过大意了,以为拥有行字秘和九转分身术,就能悄无声息的斩杀吕家大少,并且激怒吕家仙帝,也拿自己没办法。
乌托城那么大,势力错综复杂,吕家不可能敢乱来。
结果没想到吕家有一件能锁定自己位置的镇族之宝,差点就永远留在了乌托城。
这绝对是林枫距离死亡最近的一次。
仅仅差那么一瞬息的功夫,就彻底走不掉了。
一旦那更庞大的威压降临,肉身将会瞬间崩溃。
还好!
总算是逃出生天了。
尽管过程惊心动魄,险象环生。
身上的伤势也变得愈发严重。
已然到了崩溃的边缘,随时可能分崩离析。
但至少逃出来了不是吗?
正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只要活着,一切皆有可能。
死了,那就一了百了,烟消云散。
林枫刚离开片刻功夫,一股仙帝境的威压便扫了过来。
如果没有及时离去,又将会被发现。
以他如今的状态,别说仙帝境了,就是一个普通仙人,都能轻松置林枫于死地。
吕家仙帝的气息刚过。
一道威严的声音在空中炸响。
“哪位道友来到我斜阳城,连招呼都不打一声,未免太看不起我们了吧!我斜阳城实力虽不强,却也不惧任何人,谁敢来捣乱,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本帝乌托城吕家吕方,前来捉拿杀我吕家嫡系大少的凶手,还请道友行个方便,让我将其找出来带走。”吕方沉声道。
“原来是吕道友,很抱歉!我们斜阳城没有你吕家要找的凶手,请速速退去,不然即便你是仙帝境巅峰,我等也要试试你的实力。”
说话之人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道友这是一点都不给我吕家面子了?”吕方压制着心中的怒火问道。
“吕道友不请自来,已经破坏了斜阳城的规矩,我等没有直接动手,算是给足你面子了,再不离去,我等就真的不客气了。”
“哼!斜阳城,我吕方记住你们了。”吕方冷哼一声。
气息随之消失不见。
他不敢得罪斜阳城的几大势力。
只能灰溜溜的离去。
尽管通达星的城池内,各大势力互相竞争。
可到了外敌入侵的时候,必然会团结起来一致对外,维护自身的利益。
吕家想要以一己之力,对抗斜阳城的势力,显然属于不自量力。
除非他能更进一步,冲破仙帝境巅峰的瓶颈。
林枫第二次施展出行字秘后,只觉得自己身体内的所有力量都被抽干一般,就连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起来。
终于,当用尽体内最后一丝力气时,眼前一黑,宛如一滩烂泥般软软地倒下,整个人陷入了昏迷中。
此时的林枫已然完全失去了意识,对于外界发生的一切全然不知。
至于能否逃脱吕家仙帝境强者的追捕,只能听天由命。
面对如此恐怖的存在,林枫能够做到现在这个地步,实属不易。
值得庆幸的是,连续使用两次行字秘,林枫成功地逃离了乌托城的范围,抵达了通达星上的另一座城池——斜阳城。
斜阳城与乌托城风格迥异,充满了别样的气息。
林枫浑身被鲜血染红,静静地躺在一陌生的地方,生死未卜……
其实以仙帝境强者那通天彻地般的恐怖实力,将整颗通达星镇压都是轻轻松松的。
吕家仙帝没有那样做。
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不敢。
通达星上建立了为数众多的繁华城池,每一座城池都盘踞着诸多极为强大且底蕴深厚的势力。
关系错综复杂,彼此间相互牵制又相互依存,共同构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大网。
吕家在乌托城都难以做到只手遮天,到了别的城池,影响力更是微乎其微,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所以说,哪怕是强如吕家仙帝境巅峰的吕方,面对盘根错节的局势和各方势力的制衡,也不得不三思而后行,以免给自家招来无穷无尽的麻烦与祸患。
仙帝境强者未经允许,便贸然闯入其他城池的领地范围,将会被视作一种严重的挑衅行为。
此行为无疑是对该城池主权的侵犯,势必引发激烈的反抗。
到了最后,都可能导致一场规模浩大、惨烈无比的战争爆发。
如果吕家事先与斜阳城的几大势力进行良好的沟通交流,说明来意及缘由,或许对方会看在仙帝境巅峰的份上,给予一定的便利。
然而吕家选择不打任何招呼就突兀地抵达斜阳城,这样的做法显然是行不通的。
一旦斜阳城几大势力对此不闻不问、听之任之,那么以后谁都敢毫无顾忌地随意造访这座城池,其秩序必将被打破,陷入混乱不堪的局面。
吕家仙帝的离去给了林枫一丝喘息的机会。
即便如此,林枫目前的处境依旧十分艰难。
身体本就尚未完全康复,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如今已然濒临垂死的边缘。
至于未来的命运究竟会走向何方,无人能够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