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一点,狼崽子是不吃骨头的,正是老话说的“狼吞虎咽”。
加上黄大爷摊在手心的那撮黑鬃毛,无不显示附近有炮卵子群存在。
赵青禾正准备上手捏起黑鬃毛看看,赵老爹已经抢先。
他只看了一眼,就不由自主地眯起了眼睛,抿着嘴唇沉吟了一下,说:
“这炮卵子的卖是新茬子,端口上海站着松香,打头的石头披挂石头甲的大炮卵子。”
“嘶哈!”
他的话让赵青禾几人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连黄大爷都抽了一大口烟袋。
大家伙非常相信赵老爹的判断。
炮卵子都有往自己身上裹泥巴,或者涂抹松脂的习惯,被称为披挂甲或者挂甲。
所谓的披挂“石头甲的大炮卵子”,不是说野畜牲身上真的驮着石头,而是披挂甲又厚又硬的大炮卵子。
这种披挂的石头甲,老洋炮打出的铁砂崩在上面,压根就打不透,对付起来最是棘手。
并且,披挂甲厚了,大炮卵子的体格就会更大,不然压根驮不动。是名副其实的“大”炮卵子。
体格大了,战斗力就高,而炮卵子群的大小,和作为作为首领的大炮卵子的战斗力有直接的关系。
说不定,那头黑瞎子的尸体,全都是被这一“大”群炮卵子吃掉的。
之所以野畜牲没有过来,一来是大白天有火堆,二来这么多猎狗聚集在一起,也是非常有威慑力。
如此想来,那头打头披挂石头甲的大炮卵子,肯定见识过炮手和猎狗的厉害,已经是个“贼”了的野畜牲。
赵老爹和黄大爷的三言两语,已经让所有人都明白,就在他们的周围,有着一个颇有规模的炮卵子群。
而且打头的大炮卵子是披挂的石头甲。
赵青禾看着父亲和黄大爷蹲在地上抽烟,脑子里杂七杂八地想着事情,表面上一声不吭。
其他人也都默默不说话,黄二棍干脆掏出烧酒壶喝了两口。
一根卷烟,一烟袋锅烟叶,化作白烟飘散在空中,两个老炮手虽然没再说话,可已经拿定了主意。
两人对视了一眼,黄大爷点了点头,赵老爹就碾灭的烟头,从蹲着的姿势站了起来,手指一点一点地说话:
“爷们几个,咱们这次进山,就是为了对付炮卵子这些野畜牲,现在碰上了,没有让过去的道理。”
说着,他扭头看了黄大爷一眼,又转回头继续说。
“现在看着,这群野畜牲打头的,是一头披挂石头甲的炮卵子,虽说什么砍刀老洋炮啥的不好使,但是咱们有几杆厉害行货...”
赵青禾听着父亲的话,手就下意识地摸上了八一步枪。
两支五六半步枪,一支八一步枪,全都是打的尖头子弹,炮卵子披挂啥甲都能打透气,正是老炮手说的厉害行货。
赵老爹如同在部队战前动员一样,又说了几句鼓舞士气的话,几个人就开始收拾家伙事,准备去找这群炮卵子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