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有人靠近,他在地上摸了一把,站起来对着几人扬了扬:
“你们看,大炮卵子的石头甲。”
赵青禾定睛看了过去。
这块从大炮卵子身上掉下的石头甲,是由松脂和泥土凝结而成,里面还杂七杂八夹杂着猪毛、烂草根等东西。
赵老爹伸手接过,看了看,又掂了掂,嘬了下牙花子,说:
“嘶哈,这加得有两三公分厚,咱们这回可是遇见了一个好对手。”
黄大爷又指了指身前的大柞树,然后伸手往前圈了一下,说:
“嘿呀,你这次可说错了,咱们这次可不是遇到一个好对手,而是很多个好对手,你们看眼前这片林子,全都是炮卵子霍霍的印子。”
赵青禾几个人一听这话,赶紧分散开来,在周围察看起来。
一棵棵或大或小的柞树,树皮上,树根下,有擦蹭的痕迹,有啃咬的痕迹,还有被撞被扎的痕迹。
高高低低,深深浅浅,大大小小,表示着这一片林子曾经被炮卵子群祸害过。
特别是几棵柞树上,留下了獠牙扎出来的洞,不同的大小高度,是有不同的大炮卵子留下的。
“嘶哈!”
赵老爹也吸了口冷气。
“这都开春这么久了,去年冬天联群的炮卵子,咋到这会儿还没散,这次碰上硬茬子了。”
一个很多人都知道的常识,一般情况下,一群炮卵子里面,只会有一头成年的大炮卵子作为领头的。
而他们追踪的这群,里面明显有很多头大炮卵子。
这种情况在白山黑水很常见。
在严酷又漫长的冬天,很多野畜牲都会进行抱团,靠着数量优势才能捱过难关。
之前有炸山的野牲口进屯子的时候,就是这种情况,会有很多大炮卵子出现在一个群体里。
几个炮手重新聚在了一起,抵着头商量起了办法。
“要俺说,吃饼吃大的,放炮打狠的,咱们是进山打炮卵子的,这些炮卵子又聚了堆,那就是山神爷给送过来的。”
说话的是黄四柱,他的语气充满了乐观的斗志。
赵青禾默默地点头,很同意黄四哥的看法。
不说他们有三支步枪,这次进山,他和张大军还是一人带了两颗手榴弹。
这让他在面对野畜牲的时候,拥有很大的心理优势。
张大军也有同样的想法,他无声地喊了声好,两只手也下意识地摸向了五六板和手榴弹。
赵老爹,黄大爷和黄二棍,明显也是同样的想法。
赵老爹笑着点点头,大声地说:
“好啊,四柱你说的好,那咱们就把这个大饼都吃掉。”
说话间,他捡起了一根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又重新做起了安排。
因为确定了炮卵子的数量很多,在山林子里会很显眼,所以,他们不用散开,走在一起才好互相支援。
六个人两两分组,每组相隔不到五米,瞻前顾后地继续搜索。
所有的猎狗也被招呼了回来,尽可能地围在了几个炮手周围。
一边走,赵老爹和黄大爷一边给其他人传授着经验,或者重新调整路线。
这个放炮打围的队伍,气氛就一下子紧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