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有幸 作品
第27章 住宿(修)
傅迟虽然出身不错, 但从没仗着家里有钱搞叛逆, 往常只有两个爱好。
一,和林秋宿一起玩。
二,在傅迟看来, 没有哪个青春期男生能抗拒扮酷。
由于与朋友共处时, 傅迟很难耍帅,尝试过摆高冷架子,却从没有成功坚持超过两分钟……
所以第二个爱好尽管令自己欲罢不能, 但只有在他独处时才能实现。
附近有一群学生在吵闹, 引得不少人循声张望, 场面非常热闹。
而他单手插兜, 似乎全然不关心, 拽得与画面格格不入, 装了好大一个逼。
然后他认真偷听半天, 觉得那群人说的内容太无聊, 随即把注意力放回了朝自己走来的林秋宿身上。
——没错, 林秋宿在纠结中, 鼓气勇气选择了面对现实。
毕竟最坏的巧合已经发生,事已至此,总不能假装不认识竹马吧?
而且正如谢屿所说, 自己和谢屿又不是见不得光的关系!
于是, 林秋宿打完饭菜之后, 就佯装镇定地走向了等候已久的傅迟, 还故作自然地说了句“这么巧呀”。
“我还准备等下和你联系呢。”林秋宿解释, “今天是我哥上司送我来的,顺带请他吃中饭……”
谢屿跟在林秋宿身后,朝傅迟淡淡地笑了下。
傅迟打量这个比自己高、脸长得帅、看着也挺拽的青年,默默抿起了嘴角。
如果内心堤防指数的最高分值是一百的话,此刻测量表在傅迟身上使用一下,大概已经刹那间破百失灵。
“他就是谢屿?林观清的上司?”傅迟应着林秋宿的介绍。
他扭过头,彬彬有礼地与谢屿道谢:“有劳你周末送小秋来学校。”
以常理来看,上司照顾下属的弟弟,总是有点奇怪,傅迟想着,暗落落地瞥了谢屿一眼。
谢屿似是看破了傅迟的念头,慢条斯理地开口。
“没关系,最近朝夕相处,我早就和小秋是朋友了,送朋友一趟没什么麻烦。”
傅迟说:“哦,之前闲聊的时候,我有听小秋提过你……”
谈到这个,他感叹:“林观清太不靠谱了吧?害得你们被迫住一起,好在现在开学了。”
字里行间充满了同情,以及暗落落的划分亲疏界限,将林秋宿拨到了自己这边。
“还好,也没有太被迫,小秋昨晚想到开学要搬家,失眠到大半夜。”
谢屿回复完,状似体贴地安慰:“他在我这儿很乐在其中的,不用多担心。”
林秋宿:?
这是在当面造什么谣?
自己只不过迎接开学心潮澎湃,在床上翻滚了太多回,害得肚子饿了,半夜爬起来吃蛋糕而已!
傅迟闻言捏紧了餐盘,不由看向林秋宿。
夹在中间的林秋宿怔了怔,无辜地朝他眨眨眼睛,终究没有拆谢屿的台。
之后林秋宿找到空位,谢屿坐到了他的身边,傅迟则安静地在他的正对面落座。
这样颇有一种被审判的架势,教林秋宿不自禁往旁边瞄了眼。
谢屿神色淡淡,毫无被当场抓包的窘迫,还朝林秋宿灿烂地笑了一下。
完全就是在袖手旁观看好戏!
林秋宿咬牙切齿,马上瞪了谢屿一眼。
对面,傅迟见这两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互递眼神,情绪有些微妙地出声。
“小秋,你这三个月过得开不开心?”
他补充:“你看上去和这位谢先生相处得不错。”
谢屿说:“同学,你直接喊我名字就好了。”
怕傅迟有负担,他还说:“之前小秋说过你比他大了半岁,那就是和我差三岁,用不着尊称。”
傅迟一开始就琢磨着貌似有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讲不上来,被这么一说,突然有了头绪。
看到谢屿的时候,他就疑惑,这个人真的是林观清的上司?
之前在伦敦,他单方面与林观清打了照面,对方气场强势沉稳,且能很明显地让自己感觉到阅历上的差距。
然而谢屿却全然不同。
不是对方有多么亲和,但谢屿给人的距离感,来自于他棱角分明锋芒毕露,而非任何世事打磨过的沉淀。
现在得知了谢屿的年龄,傅迟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还以为林观清的上司只是看上去很年轻而已,居然真的比林观清年纪小了三四岁?!
怎么会这样啊??
不用傅迟提问,谢屿就说:“我读书早,跳过几次级,同龄人应该还在当你们刚应届毕业的学长。”
原来不是林观清太废柴,而是眼前人太恐怖……
天啊,那林秋宿落在这个男人手里,岂不是被稳稳拿捏?
傅迟想到这儿,右手握紧筷子,一点一点地戳盘子里的白米饭。
几颗饭粒喷香饱满,被筷尖戳得稀烂,被拨到旁边去,再慢吞吞地摁住了搅弄两圈。
“这样啊。”傅迟说,“其实小秋去沪市的时候,我特别不放心,和他从小到大没分开那么久过。”
被咽下的后半句话是,生怕自己的好朋友在不留神时,就被突然冒出来的其他人拐跑了。
不止爱情具有强烈的独占欲,一段稳定长久的友情也容易发展出排他性。
尽管傅迟没有幼稚到干涉林秋宿的正常交友,但谢屿的出现,让他有种别扭的不安。
而林秋宿完全不知道傅迟的小心思,轻快地回应。
“嗯嗯,但我们不是很快见面了嘛!”
他低头吃红烧鸡翅,感觉味道不错,下意识打算给谢屿夹了一点。
就在筷子挪向谢屿的那瞬间,林秋宿察觉到傅迟注视着鸡翅的视线,登时心想不好。
动作硬生生在中途扭转了九十度,眼见就要放在傅迟的饭菜上,耳边传来谢屿短促的一声嗤笑。
林秋宿:“……”
你们要我怎么样啊!
眼前场面实在是左右为难,未免对自己太残忍,林秋宿眼睛一闭心里一横……
自己把绕了圈的鸡翅吃掉了!
“你们想吃就来夹哦,我就不塞给你们了。”林秋宿硬着头皮说。
傅迟给林秋宿夹了两片酸菜鱼,说:“有个室友前天就到了,我们买了点公共用品,等下拉个群aa。”
“他到得这么早吗?”林秋宿惊讶。
傅迟说:“他要参加开学典礼的演奏活动,这几天在彩排。”
两人这么说着,林秋宿餐盘里又多出了几块番茄炒蛋。
这道菜放在食堂可以直接当素菜看待,难为谢屿在一堆番茄里,能挑出比较大的蛋块。
林秋宿垂眼瞧了下,感觉这画面有点熟悉,好像之前在某饭店包厢也上演过类似情节。
但好在食堂的菜量少,限制了面前这两人的发挥,林秋宿逃过一劫。
不过,当他与谢屿、傅迟一同踏进超市,生存难度猛地升级了!
本来风平浪静,有些东西买起来方便,没被打包带过来,被自己列在备忘录里,去寝室附近的便利店采购。
林秋宿往购物篮里放了洗衣液、抽纸巾和沐浴露,顺着结账的队伍来到了零食区。
傅迟率先询问:“你不是爱吃原味薯片吗?要不要买点?”
林秋宿同意:“好啊,拿两包吧。”
谢屿说:“看你最近经常吃烧烤味的,吃腻了么?”
林秋宿纠结:“一包原味一包烧烤好了。”
在林秋宿准备换薯片时,傅迟神色复杂地瞥了谢屿一眼。
这个眼神被翻译一下的话,大概可以理解为:
“究竟是你这个短暂相处三个月的男人更懂林秋宿,还是我这个朝夕共处十多年的竹马更懂林秋宿?”
注视持续了半秒不到,傅迟望向了具有最终决定权的好朋友。
“烧烤味有那么多没卖出去的存货,一看就知道很容易吃腻吧?”傅迟道。
林秋宿:?
谢屿笑了下:“可十年八年的,总吃同个口味也不行啊,有时候突然换一下,新鲜劲能有很久。”
林秋宿:??
总感觉某个人讲话不仅有挑衅意味,甚至开始有言外之意了?!
救命啊,快让自己离开这家超市吧!!
他不敢擅自吱声,求助般看向效率缓慢的收银台,祈祷着能快点离开这一片处处充满了雷区的地方。
可惜没能挪动几米,傅迟又开始讲话。
“记得你早饭喜欢吃面包,我看到前面货架上有,好像是刚补了货。”傅迟踮了踮脚尖。
随后他建议:“你买一袋明天吃?省得再来一趟了,最近超市会很挤。”
谢屿好奇:“林秋宿之前真的是喜欢吃面包,而不是为了节约时间多做题吗?”
不仅如此,谢屿翘起嘴角,朝着林秋宿讲话。
“诶,我没有不建议你买,只是觉得吃面包营养不好。”
然后他还嫌不够,慢悠悠地补充。
“不过可能是我管太多了,我们这才认识多久,也不了解你以前是什么状况,确实你自己喜欢就好。”
面对谢屿看似贴心实则恶劣的微笑,林秋宿堪堪压抑住了扶额的冲动。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个人能茶里茶气的?!
“最近刚开学,我们尝尝食堂的早饭吧?我也想和你在f大到处走走。”
林秋宿如此试探着傅迟的态度,见对方没有反对,松了一口气。
接着,他从旁边抽了三袋果冻,丢进不知不觉满满当当的购物篮里。
谢屿随之被分散注意力,以他对林秋宿近来的认知,这些果冻八成会在两天内被扫空。
他忍不住提醒:“总吃这个对胃不好。”
林秋宿怔了怔,想想也是,近期有一点没节制了。
他伸手打算把东西放回去,刚碰到包装袋,同行的另一个伙伴就进行了阻挠。
傅迟轻笑:“喂,小秋你这套十八岁的消化器官,就多吃几颗果冻,再坏能坏到哪里去啊?”
风暴眼里的林秋宿:“。”
这两个人似乎基于“谁更了解林秋宿”产生了对峙,谁也不肯妥协,谁都想获得认可。
林秋宿心力憔悴,心说自己好像不是什么特别挑剔的人,薯片是哪个口味,果冻吃与不吃,其实无所谓。
好不容易离开超市这个是非之地,他来到寝室,有种解脱的感觉。
傅迟帮忙拎了一袋行李,放在屋内的过道上,再将寝室钥匙递给林秋宿。
他刚被同学询问有没有空搬书,现在要赶过去,让林秋宿慢慢在这里收拾东西。
林秋宿说:“我到时候来陪你一起?”
“应该没多少,用不着那么多人。”傅迟说。
他仔细嘱咐:“等下不方便套被子的话,先放在床上,晚上我回来了帮你。”
被忽视的谢屿:?
而傅迟走前也顿了顿,用余光重新扫视了一遍俊秀的青年。
显而易见是个养尊处优的富家子,没有任何一处能让自己相信,对方可以在家务活上出力,而不是给林秋宿捣乱。
看来最终还是自己略胜一筹,对林秋宿更加重要。
思及此,响了半天危机警报的傅迟终于雀跃起来,以优胜者的姿态将寝室让给了二人。
这间屋子是上床下桌的布局,附带了放行李箱的储物间,以及小型的衣帽柜。
阳台上有个迷你水池,够一个人使用,洗手间和浴室则做到了简单的干湿分离。
整体的面积还没有谢家客卧大,但胜在布局精巧,尽力地折叠了使用空间。
并且另外两位室友已经整理好行李,收拾得十分干净,所以看上去不是非常局促,至少出乎意料的清爽。
林秋宿看了一圈,再发现谢屿靠在床铺的扶梯前,皱着眉头盯手机。
谢屿极少会露出这样认真又茫然的表情,似乎屏幕里的内容非常棘手,超出了他的基本认知。
“你有工作?”林秋宿问。
谢屿说:“没,我在看套被子的教程。”
林秋宿:“。”
在林秋宿的耐心指挥下,没有麻烦傅迟事后支援,两个人当场成功搞定了被套。
林秋宿东西不多,很快就全部弄好,再将超市买的饮料分给谢屿一罐。
因为嫌拎起来太沉了,林秋宿刚才只买了两罐,准备之后再补充。
谢屿注意到这点后,揶揄:“对我这么好?你把剩下的饮料给我了,傅迟会不会跟你闹脾气啊?”
林秋宿欲言又止,再说:“我觉得你最近洗澡的时候该小心点。”
谢屿疑惑:“为什么?”
“绿茶溶于水,怕你直接被冲没了。”
林秋宿解答着,又亲昵地凑过去,拉了下谢屿的衣角。
“我上午特意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算是临别礼物?你回家就可以看到啦。”
谢屿说:“能剧透么?”
“这是来自小林同学的良苦用心,担忧你一个人太孤单,在家也容易害怕,所以特意布置了一下。”林秋宿说。
谢屿听着他的描述,总有不祥的预感:“……买卖人口是犯法的。”
林秋宿说:“你在想什么呢?我才没有这么做!”
他还教育谢屿:“从本质上脱离单身群体要靠自己努力,别人帮不上你的忙。”
谢屿喝了口饮料,淡淡道:“你没做就好。”
“诶,不过我说,现在我这个拖油瓶也搬出来了,不是随时都方便邀请别人来约会或者做客吗?”
林秋宿分析着,别扭地摸了下自己的鼻尖。
“家里的双人用品都有别人现成送的,那什么,你就是……也可以抽空考虑一下?”
他从没有催促过别人谈恋爱,连起哄和调侃都很少。
当前话题都跨越到都市情感栏目了,他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这一层面,提一嘴也很正常。
可是面对着谢屿,他讲出来后,却莫名觉得很别扭。
就在林秋宿心里七上八下,觉得自己说的话有点唐突,想要用道歉来掀篇的时候。
谢屿撩起眼帘,漆黑的眼睛望向他,慢慢地笑了声。
谢屿打趣:“双人用品不是有你的一份么?怎么能占用小林同学的东西,有点不好吧?”
林秋宿愣了一下,原来自己都拥有了独属于自己的事物?
这对于常年寄人篱下的少年来说,实在很新鲜。
因为以前在叔叔家接触到的一切东西,使用时往往要看别人的眼色,自己没有对此表达好恶的权利,也没有资格挑选。
至于他藏不住的必须带回家的东西,学校分发的文具奖品,或者朋友赠予的心意礼物,进门的那刻就注定要与人分享。
但在谢屿这里,当事物打上了林秋宿的烙印,林秋宿就可以永远自由地选择珍惜或者弃置。
即便他不再需要,即便他无意领取,也被默认地、纵容地归他所有。
“再说了。”谢屿散漫地出声,“人家过来一参观,发现厨房三个灯泡坏了俩,岂不是当场就走。”
林秋宿回过神来,嘟囔:“不会的。”
这么喃喃着,他还改了主意,态度颇为霸道,黏在谢屿旁边确认。
“那我的东西不会被别人碰?真的假的啊,可是我也不用?就这样放着不动也可以吗?”
他好像刚获得心仪玩具的某类幼兽,察觉到此物仅供自己取乐,就想一遍遍去碰,碰不到就要一遍遍地确认主权。
这种坚持实在是很稚气,但谢屿似乎被闹得没有办法,还惯着他,给出了回应。
“我这里吃灰的东西还少?”谢屿反问。
林秋宿很满意他这次的答复,眼睛亮晶晶的,举起饮料与谢屿碰了个杯。
由于提到了临别礼物,又没透露更多详细信息,谢屿猜了半天,没有琢磨出来林秋宿到底会准备什么东西。
和上次赴约赵居竹的生日会差不多,类似于自己做了一瓶diy的香水?
可是根据林秋宿提及时的反应,貌似还要更隆重一些。
谢屿从f大出来后,本来想直接回家一探究竟,但被工作上的琐事绊住,不得不往公司绕了一趟。
新的主策划不是他指定,总办从穗城调来了人,白天开了商讨会议,让谢屿来听个收尾。
“island,久仰。”来人哈哈大笑,举手投足非常圆滑。
他寒暄:“我这些年一直在做fps游戏,也是《燎夜》的开服玩家,很喜欢你们组的风格,没想到有机会能参与开发。”
听到对方这么客套,谢屿差点以为自己进的不是互联网公司,而是老牌企业外出谈生意的推拉现场。
谢屿简洁地说:“谢了,你是?”
部门助理做了基本的人员介绍,这位生面孔叫做唐律然,按照从业履历来讲,是一位游戏圈的大前辈。
在助理介绍谢屿的时候,唐律然打断:“虽然island不认识我,但我对他很熟了,就是有点意外,居然真的这么年轻!”
他再恭维:“不过想想也是,天才嘛,读书的时候拔尖,进了职场也冒头快。听说你今天有事,那我来的真是不巧,是不是打扰了你和对象约会?”
短短几句话,从公事到私事,全都扯了进来。
谢屿冷淡道:“送弟弟开学而已。”
“噢,在本市读大学,还要特意送啊?那你可真疼你弟弟。”唐律然顺着说。
没打算和对方聊家常,谢屿只是勾了勾嘴角,一声都不吭。
助理察觉谢屿表情平静,不怎么想搭理别人的攀谈,很快插嘴进来,将重点引到了正事上。
漫长的会议里,大半时间都是唐律然发挥过人口才,大聊特聊接下来的自我规划。
俗称向领导画大饼。
等到谢屿回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公寓里安静得出奇。
明明林秋宿前脚刚离开,后脚自己就好像回到了三个月前的状态。
他抬手打开玄关处的灯光,忽地察觉到有哪里发生了变化,随即将屋内的灯全都打开了一遍。
——每一盏都被成功点亮了。
其实谢屿迟迟拖着不肯修电灯泡,除了平时用不上那么多灯,还有别的原因。
这些是设计师们根据装修出图,特意独家定做的款式,所以它们一个个外形美观,且造价格外高昂。
但由于不是流水线生产,导致没有现成的可替换零件,成本用料和制作工艺又极其离谱,教普通的维修方不敢接单。
以至于它们需要修理的时候,必须漂洋过海地回到原有设计师手上。
当然,这件事也有很直截了当的解决办法,就是干脆摘下来,连灯泡带壳子全都换掉。
聪明的小林同学在告别这栋房子时,就是这么做了。
不过他没有太过草率,还很上心地对其特意进行了筛选,换上去的灯多种多样。
谢屿懒洋洋地倚在门框上,仰起脖子瞧着厨房的灯,被刺眼的光一照,眯起了狭长的眼睛。
他心想,就算商场里没有其他款式了……
为了能够别出心裁,也不应该用夜店的球形、激光、旋转、七彩氛围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