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雾,你说,老二他们如今到哪了啊?”
清雾轻轻打扇,笑道:“奴婢估摸着也就这两日吧,前几日,不是还有二爷传回来的飞书吗?”
“太太宽心,想来用不了几日了。”
秦书轻轻一叹,“路途遥远,也不知道老三的身体能不能受得住。”
清雾脸色微变,小心道:“三爷吉人天相,一定会平安的。”
兴安侯府三公子受封兴勇伯,可是喜事一桩,如今谁人不知,这位兴勇伯重伤多日,昏迷不醒。
身在北方的兴安侯不知请了多少大夫,连京城的御医都跑了个来回,可就是没有醒来的意思。
秦书低下了头,“你再去老三的院子瞧瞧,收拾的怎么样了。”
“交给旁人,我不放心。”
清雾停下动作,“是。”
“太太,前头林夫子的老仆有事来报。”外头,浓云忽的走了进来,笑着回禀。
秦书微微一诧,“林夫子的人?”
“快让他进来。”
秦书此时脑中已经在想,莫不是那两对双胞胎又干了什么事。
“给老夫人请安。”
林夫子的老仆是府外带来的,入府后一直按着规矩称呼秦书老夫人,
秦书如今也是接受了这个称呼,毕竟自己实际年纪确实不小了。
“免礼。”
老仆低着头,慢声道:“我家先生说,近日流光湖风景甚好,想要带学堂里的哥儿们去外头游船吟诗。”
秦书微诧,这位林夫子何时也会转变了,竟然要带孩子们去上外面上课。
“哦?”
“夫子打算何时去啊。”
老仆笑道:“今日。”
秦书有些诧异,瞧了瞧外面的天色,得,还是上午呢。
“夫子既有此雅兴,自然是要去的。”
“浓云啊,你去同管家说,一切听林夫子的。”
“另外你也跟着,一定要照顾好孩子们。”
浓云点头,“是。”
“太太放心。”
放几个孩子出去,秦书心里也是乐意的,这些日子一直拘在府里,还有许老三家的几个,除了最小的许承瑄,其他两个就没见到笑脸。
出去走走也好。
清雾不知何时已经回来,“太太,林夫子今日真是转性了呢。”
秦书笑了笑,“是啊,林夫子一向爱清静,没曾想今儿个愿意带他们一道出去。”
清雾笑着应和,“哥儿们如今长大了,一心读书,出去的时间也少了,今日得了闲,怕是要欢喜坏了。”
提到孩子,秦书的心情总能变好些,清雾瞧着心里也是欢喜。
京城外的官道上。
长长的队伍停在了一家酒肆面前。
许老二眯眼看着远处,“快到京城了吧。”
前头带路的陈家镖师道:“快了,再有两个时辰,就差不多了。”
许老二轻轻点头,“歇一会,咱们继续赶路,趁着城门关闭前得赶紧进城。”
镖师应了一声,招呼大家伙歇息。
喝点水,吃点干粮什么的。
后面的马车里。
陈娇娘给昏迷的许老三喂了一点温水,“三哥,咱们马上到家了。”
见许老三没有动静,陈娇娘鼻尖微酸。
“三弟妹。”许老二轻轻的瞧了瞧车壁。
陈娇娘掀开竹帘,“二哥。”
许老二瞧了眼昏迷的许老三,““三弟这一切都好吧,天气有些热。”
陈娇娘,“好着呢,赶路的时候,撑开帘子,凉爽的很,神医说了,三哥现在不能受寒,热些也不妨事的。”
许老二点头,“你出来吃点东西吧,等会还要赶路了。”
“趁着天黑前,咱们得进城。”
流光湖。
船尾一处,许承瑞拉着许承瑄的手,抬头轻问,“三哥哥,咱娘什么时候回来啊?”
“我都好久没见到她了。”
许承瑞小脸上挤出了一个笑容,音色温和,“娘去见爹了,想必,过些日子就能回来了。”
“爹?”许承瑄念叨了一声,“我都没见过他了。”
许承瑞心中顿时一涩,弯腰下来摸了摸他的脑袋道:“日后你就能见到了。”
“咱爹是大将军,最是威风,等你日后见到就知道了。”
许承瑄哦了一声,在他的记忆里,家里的祖父,大伯父,父亲的记忆都是没有的,有的都是家里长辈们口中提起和每年捎回来的礼物。
“承瑞,承瑄,你们两个在这干什么呢?”许亭梧不知何时来了后头,伸着脑袋问。
“小孩子不准单独行动,不安全,知道吗?”
许承瑄,“五叔,我没有单独行动。”说着,他拉了拉许承瑞的手,“我跟三哥哥一道的。”
“我们是两个人。”
许亭梧一怔,“那也不行。”
“我是叔叔,你们得听我的。”
许承瑄挠了挠脑袋,看着面前这个比他哥哥还要矮的五叔,无奈至极。
罢了罢了,要知道家里最大的大哥哥都要听五叔六叔的。
许承瑞道:“五叔,我们知道了。”
“你不是在前头跟四弟他们一起玩吗?怎的来后头了。”
许亭梧哼哼道:“他们都太小了,玩得那些没意思。”说着,他眼珠子一转,上前拉着许承瑞兄弟俩往前头船舱里走。
“我前些日子刚得了一个新宝贝,走,带你们去瞧瞧。”
许承瑞面色微僵,被面前这个自诩是长辈的五叔拉去看了他新得的蝈蝈。
前头甲板上。
林夫子靠在椅子上,一边饮酒,一边垂钓,好不自在。
看着边上各自玩耍的孩子,老脸上满是笑容。
“日后还是得时不时出来走走啊,这日子才舒坦。”
一侧的老仆笑道:“先生这是想明白了?”
林夫子哼哼两声,“老夫这是为了孩子们。”
“小孩子啊,还是得有些朝气,这才有意思。”说话间,他的鱼竿微微一动,他赶忙提竿,却见只剩空钩,鱼饵消失殆尽。
“哎吆,定是这几个孩子吵得,不然怎会无鱼。”
几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