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贼了,快来人啊!进贼了,快来人呀!”张太奶扯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呼喊起来。
村里妇人们组成的看守围墙巡逻队就在附近,只要她们听到这呼喊声,定会赶紧去叫人来支援。
只见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匪人,二话不说,挥舞着手中明晃晃的大刀,恶狠狠地朝着张太奶劈砍过去。
“哗~”张太奶手中的那碗饺子,瞬间洒落在地,张太奶重重地倒在了血泊之中。
这时,领头的匪人喊道:“别管这老太婆了,咱们快去把大当家的儿子救出来!”
随行的几个匪人慌张说道:“咱们还是赶紧走吧,可别被抓了,真没想到会碰到这个死老太婆坏事儿!”
此时的张太奶,虚弱地躺在地上,背上被划出一条又深又长的口子,殷红的鲜血不断往外冒,将她身下的土地染得一片血红。她仍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颤抖着摸出藏在袖子里的短笛。
“呜~呜~呜——”
“这老太婆居然还有气!”一个匪人恼羞成怒地叫了一声。
紧接着,无数大刀如雨点般朝着张太奶疯狂地挥砍过去……
后山矮墙处的嘈杂动静,终于惊动了那些手持弓弩正在附近巡逻的妇人。妇人们心里清楚,就她们这身子骨,单打独斗绝不是这些穷凶极恶匪人的对手。
她们迅速且悄无声息地隐藏在暗处,手中紧紧握着弓弩,眼神盯着那些匪人,将弓弩一一对准目标,只待最佳时机。
咻~咻~咻
刹那间,十几支利箭带着破风的锐响,朝着那几个匪人疾射而去。
……
被关在小木屋中的扶苏,听到了那熟悉的短笛声音。这短笛,是他亲手为张太奶制作的。张太奶夜间起夜时,常有不小心摔倒的情况,为了能及时知晓,扶苏便做了这短笛,只要张太奶吹响它,就能叫醒自己和三狗子。
张太奶一直将这短笛视珍宝,无论何时都随身携带。可此时,正值下午,天色尚明,短笛却响了起来。刹那间,小木屋里的扶苏神情大变,整个人瞬间激动起来。
他猛地冲向门,用尽全力拍打着,大声呼喊:“快来人啊,快来人!”
看守他们的是秀英家的下人,听到声响,赶忙打开门,对扶苏说道:“你别瞎闹了,我们夫人这么做也是为了村里其他人考虑。等这危机过去了,夫人自然会放你们走。”
扶苏心急如焚,声音带着颤抖说道:“短笛响了,张太奶肯定出事了,你快放我出去!”那下人却以为扶苏只是找借口想逃走,依旧劝道:“你就老老实实待在这儿吧,我们夫人这儿的伙食可不错,不会亏待你们吃喝的。”
追影快步走了过来关切地问道:“主子,发生什么事了?”
扶苏焦急的说道:“我必须出去,张太奶有危险了!”
然而,此刻两人中的软筋散药力还未消散,浑身绵软无力。秀英家的两个下人见状,走进屋内,强行将两人扶到椅子上坐下。
“你们就安安生生在这儿待着,别瞎折腾。过不了一会儿,送晚饭的就该来了,今儿个吃饺子,张太奶这会儿正忙着煮饺子呢,你们就放一百个心吧,肯定不会出啥事儿。”
可话音才刚落下,铜锣声便在村子上空骤然响起。那声音一声短、两声长,意味着要让各个队伍的队长前往老槐树下集合。
听到这铜锣声,继续安慰道:“你们听听,张太奶要去老槐树下听大家安排事务了。所以啊,你们就别再添乱了,乖乖待着。”
不多时,各个小队的队长纷纷赶到了老槐树下,负责巡逻围墙的妇人们也都来了。然而,众人环顾一圈,却唯独不见张太奶的身影。
秀英和老村长面色凝重地站在老槐树下。老村长目光扫过众人,缓缓开口问道:“大家还记不记得,咱们修筑村里围墙的时候,后山挨着竹林的那一段围墙,是哪户人家负责的?”
李屠夫微微皱眉,语气有些迟疑地说道:“我记得……好像是赵存粮家吧。”
马儿棍却一口咬定,“啥叫好像呀?就是他们家!当时就是赵家的光宗和耀祖负责修的。”
当时田贵兰还嘲笑他们家是女人来修围墙,哼,女人又怎么了?他马儿棍的女人,一个顶俩男人!这事儿他可是记得真真儿的。
老村长神情严肃,向众人下令道:“去,把赵家的当家人给我请来。”
秀英也随即转头,对身旁的王大丫吩咐道:“大丫,你跑一趟,去把翠花请来。”
“是,夫人。”王大丫转身便朝着赵家的方向匆匆跑去。
没过多久,翠花扛着那把长刀,步伐匆匆地跟着王大丫赶了过来。老远就大声问道:“秀英婶子,出啥事了?是不是那帮狗娘养的贼人来了?”
秀英面色凝重,缓缓开口说道:“翠花啊,当初你们家负责修的那一段围墙,就是后山挨着竹林的那节,比其他地方的围墙要矮上一截。如今出了事,所以才把你找来,咱们一起合计合计,看看该怎么解决。”
村长将目光投向巡逻队的妇人们,缓缓说道:“还是你们来给大伙详细说一说吧。”
巡逻队的领队眼眶泛红,声音带着悲愤说道:“有一伙匪人,从后山挨着竹林的那节围墙翻进了咱们村子。正巧被张太奶撞见,张太奶为了给咱们通风报信,就这么……就这么被那帮丧心病狂的匪人给杀害了!”
领队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众人的心间。刹那间,人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每个人都仿佛忘记了呼吸,脸上写满了震惊。这危机还未正式展开,就已经牺牲了一人,而且还是村子里德高望重的张太奶。
翠花听闻,双眼瞬间瞪得通红,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她猛地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大声吼道:“我这就去把那帮狗东西碎尸万段,给张太奶报仇!”说着,便要不顾一切地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