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音跟着他下车:“那行吧,我也好几年没体检了。”
那日,京州总院知道孔兆川莅临,事先安排了专门的通道和医生。
但进去后,孔兆川没有用沈秉洲事先安排好的医生,而是自己打电话,叫来了以前跟过自己的军医长。
事关孔氏血脉,他只信任自己的心腹。
谢音跟在他身后,做了一些检查。
和她以前的身体体检完全不同,就抽血和毛发检测。
其他的,什么也没弄。
他们坐在一间办公室等结果时,谢音想起刚才做的检查:“……师父,咱们刚才做的不像是体检,您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孔兆川沉默了一会儿,朝她脖子上看了看:“今天怎么没戴那个木化石口哨?”
谢音一惊:“您怎么知道那个口哨?”
孔兆川:“除了那个口哨,还看到什么了吗?”
谢音想起那对帝王绿翡翠手镯,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低着头思索着。
孔兆川看着她:“是不是还有一对帝王绿翡翠手镯?”
谢音闻声,表情更加震惊:“您…您怎么知道?”
孔兆川看到她的反应,更加确信了内心的想法,缓慢的说:“因为那对手镯是你奶奶祖传的。”
“……我奶奶?”
“对,还有那个木化石口哨,是我亲手做的,上面的孔氏图腾也是我一笔一划刻上去的。”
谢音身体一僵,连同手都是僵的,眼睫颤抖的看着孔兆川:“所以…我们刚才做的根本不是体检,您怀疑……我是您孙女?”
孔兆川没有瞒她:“嗯。”
听到这个消息的谢音,一时半会儿根本没反应过来,目光空洞的落在冰冷的地板上。
孔兆川也没说话,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他们两人在那间办公室,从傍晚坐到天黑,期间有人进来添了几杯热茶。
不知道过了多久,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医生走了进来,喜出望外的说:“老爷子,她真的是云廷的女儿,您亲孙女。”
谢音心里猛然跳了好几下,一时之间思绪杂乱无章。
身旁的孔兆川明显十分激动,站起身时险些没站稳。
医生扶着他,给他看那几份检测报告:“我拿您跟她做了亲缘鉴定,鉴定结果是存在亲缘关系。”
“我担心不准,毕竟孔家血脉不是小事。当年云廷去世,我留了他一缕头发做纪念。就自作主张,从家里取来了他的头发,鉴定结果确属亲子关系。”
孔兆川看完报告,早已热泪盈眶。
医生轻声说:“老将军,您跟孙女好好说会儿话,我就不打扰您了。”
他说完,便把报告单放在桌上,走了出去。
从谢音的角度看向桌子,刚好能看到鉴定结果。
孔兆川苍老有力的手握着她的手时,她整个人都是呆愣的。
以前或许想过几次,自己的亲生父母是什么样子的,会不会找过来?
但现在事实摆在她面前时,她的大脑却一片空白。
孔兆川的眼里是惊喜的泪水。
那一刻,他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诉说。
既有失而复得的欣喜,但更多的是愧疚。
让孙女这么多年流落在外的愧疚。
孔兆川一时哽咽:“…走,跟爷爷回家。”
孔兆川当晚就带她回到了孔氏祖宅。
古老而庄严的建筑风格,在深夜里显得尤为沉重。
虽然长时间没有人住,但孔家的佣人将这里打理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