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就是很少有人能真正走进他心里。
在一起那四年,每一次当谢音以为要走进他心里时,就会有各种事情像凉水一样,把她的幻想当头浇灭。
那天离开卧室后,谢音关上门,看到沈秉洲站在不远处等自己。
见她来时,按灭了手里的烟。
谢音站在他面前:“走吧。”
沈秉洲眸色很深:“房间有人?”
谢音抬眼看他,面上不显:“没有。”
沈秉洲盯着她的眼睛:“沈荡在里面。”
“……”
谢音避而不谈:“你想多了,爷爷不是叫我们吗?快走吧。”
她说完朝前走了一步,却被沈秉洲拽着手腕拉回来。
他力道不算轻,谢音手腕很疼:“放手。”
沈秉洲眼神很凉,压迫感十足:“今天这么多人到场,你让他进你卧室,万一被人看见,不考虑后果吗?”
谢音盯着他,一字一句道:“跟你有什么关系,放手。”
沈秉洲不放。
谢音用尽全力推开他,冷声说:“沈秉洲,我没记错的话,我是提了分手的吧?”
“我没同意。”
谢音偏头冷笑了一声:“你没同意?”
“沈秉洲,以前的谢音没有家世,所以在你心里,只配当你的情人。”
“现在的孔今越家世显赫,你觉得正好和你匹配,对不对?”
沈秉洲唇角带着讽刺的笑意:“小音,你一直以来都是这么想我的?”
谢音:“难道不是吗?”
沈秉洲目光沉沉的看着她:“我为什么费心把你安排给孔爷爷当关门弟子?你看不出我的用意吗?”
“孔家没有后代,我知道这么多年,爷爷一直因为没有保护好儿媳和小孙女而愧疚,所以我费心把你安排在他身边。”
“你性格单纯善良,不用刻意讨好,只要做自己,就能轻松赢得孔爷爷的喜爱。”
“相处时间长了,你这个关门弟子就跟他亲孙女差不多。”
“结果也如我所料,他确实很喜欢你,也很关心你,你被沈荡带走那几个月,他比我还要担心你。”
“我如果不想娶你,只拿你当情人的话,我用得着费这么多心思吗?”
“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孔今越,我爱的是谢音。”
谢音听完他的话,目光和他交接。
他眼里的爱意难得炽热,实在算不上假。
但那一刻,她不敢,也不想再相信他了。
沉默了良久后,说:“爷爷还在等我们,走吧,别让他等太久。”
沈秉洲看着她的背影,慢慢跟上了脚步。
宴请结束后,沈秉洲陪着她送走了宾客。何铮来接他时,谢音出于礼貌,把他送到了门口:“陈爷爷不跟你一起回吗?”
沈秉洲神色温柔:“我外公要留在这陪爷爷喝酒,我公司有些事,就先回去了。”
“嗯。”
沈秉洲:“别有太大压力,有事可以跟我说。”
谢音没说话。
沈秉洲看着她,声音有些些语重心长:“别跟沈荡走得太近,对你们都没好处。”
谢音抬眼看他:“你走吧,我回去了。”
“好。”沈秉洲抬手在她脸上轻轻抚了抚:“我走了。”
谢音不自在的后退了几步,然后转身离开。
宾客散尽,佣人们正在打扫前厅。
谢音走到正厅,看到陈建平正拉着孔兆川喝酒,两人似是聊的很开心。
见她过去,陈建平笑呵呵的让她拿把椅子,坐自己身边。
谢音乖巧的拿了个椅子,坐在他们俩中间,时不时提醒他们少喝一点。
孔兆川笑着摸她的脑袋:“今天开心,爷爷就多喝一点。”
谢音知道劝不住,只好笑着点头。
两老头子一边喝酒,一边聊的上头。
无非就是聊当年打仗的事。
陈建平偶尔还会拿着酒杯,豪迈的站起来,怒骂几句m国已经故去的某个将领,骂他当年不要脸,使奸计,还好被自己识破。
到最后喝的明显醉了,看着谢音说:“我有些想咱们云廷了。”
“兆川啊,我对不住你,让你没了儿子。”
孔兆川眼里明显有些发红:“怎么好端端的,又提这个。”
“他能救下鹤礼,也不算白牺牲。”
陈建平紧握着他的手:“陈鹤礼现在翅膀硬了,一点礼数都没有,今天越越的认祖仪式,他这个当叔叔的,都敢不来。”
孔兆川知道他今天刻意留到现在,其实就是在等陈鹤礼,叹了一口气:“我找个机会,再劝劝他。”
陈建平:“你不用劝,我就当没他这个儿子。”
“最好等我死了,他都别来见我。”
孔兆川拿下他的酒杯:“别说气话。”
天色渐黑,孔兆川和陈建平已经喝醉了,谢音让佣人分别扶他们回卧室。
陈建平那晚留在孔家祖宅休息了。
谢音把他们安顿好后,到厨房打包了一些热菜,端了出去。
回到自己卧室后,沈荡已经穿好西服,领带散落在沙发上。
他这个人随意惯了,不爱穿西装,即使穿了,穿不了多久,领带要么在手里拿着,要么扔的找不到。
谢音见他还懒洋洋的躺在沙发上,没好气的问:“衣服都穿好了,怎么还不走?”
沈荡:“等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