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荡拿着筷子吃饭:“你不饿?”
谢音没精打采的摇了摇头:“好累呐。”
早上五点起来,一直忙到现在,上午跪拜了好几个小时,下午又是陪客人喝酒,又是应付交际。
这辈子没这么心累过。
沈荡轻笑了一声:“这还只是开始,你真以为世家千金那么好当?”
谢音趴在桌上:“你们都是这么过来的吗?”
沈荡:“我是私生子,没这待遇。”
谢音:“不都是沈家的孩子吗?”
沈荡看着她:“区别大了。”
“只有正妻嫡出的孩子,才会举办这么大的仪式。”
谢音闻言,莫名想起网上的一些话,说:“怎么还嫡嫡道道上了。”
沈荡嗯了一声:“真是这样的,这些世家大族比你想的封建。”
“哦。”
过了几分钟,沈荡拿筷子的手指了指桌上放的保温盒:“这是什么?”
谢音握着保温盒说:“这个是给周叔打包的汤,他前几天不是咳嗽吗,这个汤可以润肺止咳通气。”
“你给周叔带回去,记得提醒他喝。”
沈荡看着桌上的菜:“我怎么没有?”
谢音解释:“就剩这么多了。”
沈荡:“我也想喝。”
谢音:“没有多余的了,你喜欢的话,我下次让佣人多熬一些。”
沈荡的话带着明显不满:“随便吧。”
过了几分钟,他看向谢音,声音透着一丝古怪:“周叔比你大二十几岁。”
谢音:“我知道啊,怎么了?”
沈荡沉声说:“没什么,你知道就行。”
“……”
莫名其妙的。
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吃饭特别慢,时不时停几分钟。
谢音无聊的拨弄着桌上的杯子,突然想起来孔兆川和陈建平的聊天,问道:“沈荡,陈鹤礼不是陈爷爷的亲儿子吗,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吗?”
“为什么还能那么多年不见面?”
沈荡:“你爷爷没跟你说过?”谢音摇头:“没有。”
沈荡放下筷子,抱臂靠在椅子上:“陈年旧事了。”
“十几年前,陈建平为了大局,不得已牺牲了陈鹤礼的未婚妻段亦瑶,导致了他们父子决裂。”
谢音惊讶的坐正:“啊?”
沈荡温声说:“其实当时有别的办法可以保住段亦瑶,但可能会牺牲更多的将士。陈建平选择牺牲一人,保更多人的命。”
“他作为统帅,这个选择无可厚非。”
“但陈鹤礼是个性情中人,不仅因为这个事和陈建平决裂,而且至今都不娶妻生子。”
谢音有些感伤的叹了一口气:“原来是这样啊。”
“嗯。”沈荡拿起杯子喝了点水:“沈秉洲回去了?”
谢音嗯了一声。
“陈建平没回?”
“嗯,他留在这儿陪我爷爷喝酒,两人都喝醉了,就睡这了。”
谢音说完后,停顿了一下:“他跟我爷爷关系真的很好。”
沈荡轻笑了一声。
谢音:“你笑什么,难道不是吗?”
沈荡:“我没说不是。”
“是你把他们的交情说淡了。”
谢音看着他:“什么意思?”
沈荡嗓音很温和:“他们俩患难兄弟,生死之交,感情比你想的深多了。”
谢音缓缓点了点头。
“好了。”沈荡站起身,从沙发上扯过领带,拿起桌上的保温盒:“我得回家睡觉了。”
谢音也跟着站起身:“好。”
沈荡走到窗边时,回头看了一眼她:“别愁眉苦脸的。”
“谢音,你现在的身份,无论在各州横着走,还是把天捅出窟窿,都没人敢说你一句不是。”
他说完那些话,就翻窗出去了。
九点多时,谢音卸完妆,正准备进浴室洗澡的时候,门被人敲响。
谢音擦完脸,走出来:“进。”
佣人走进来:“大小姐,陈先生想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