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脸上都挂着彩,谢音拉都拉不住。
还是陈鹤礼过来拉开了他俩:“都给我住手!”
“在段家门口打成这个样子,让不让人笑话?丢不丢人?”
沈荡一把握住谢音的手,目光却盯着沈秉洲,厉声说:“沈秉洲,谢音都跟你分手了,别他妈给脸不要脸。”
沈秉洲抬手擦了下唇角的血,冷声说:“我和小音之间的事,跟你没关系,还轮不到你插手。”
沈荡牵着谢音的手:“以前没关系,现在有关系了。”
沈秉洲看着他们交握的手,走过去用力握起谢音另一只手,嗓音很沉:“跟我走。”
谢音被夹在中间,两只手都在挣扎:“放开我。”
两人一动不动,一个比一个用力。
“放开我。”
她又说了一遍,两人还是不动。
陈鹤礼走过来,挨个扳开他们两个的手,轻轻握住谢音的手腕:“跟叔叔走。”
谢音那天是跟陈鹤礼一起回京州的。
从邬州到京州,十个小时的车程,两人坐到商务车后座,起初没怎么说过话。
谢音中途还靠在座椅上睡了好一会儿,醒来时陈鹤礼正在看文件。
见她醒来,递给了她一瓶水,还细心的帮她拧开。
谢音接过来:“谢谢。”
喝了几口后,放在桌上。
陈鹤礼看完文件,签了字后,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谢音拿开手机一看,已经夜里十一点了,窗外一片漆黑。
还有五个小时左右才能到京州。
谢音从上车睡到现在,没那么困了 ,便无聊的点开手机来玩。
但忘记调小声音,刚打开一个游戏,欢快又刺耳的声音在车里回荡。
谢音尴尬的连忙点退出,看到旁边的陈鹤礼已经睁开眼:“…对不起叔叔,吵醒你了。”
陈鹤礼转头看着她,声音温和:“没事,玩什么呢?”
谢音:“…就是小游戏,我随便…玩玩。”
“嗯。”
谢音把手机放在桌上,听到陈鹤礼突然出声:“你还喜欢洲儿吗?”
谢音闻言一愣,在听到他问题的时候,已经开始莫名的心揪。
但不是像之前思念沈秉洲的那种难受,疼痛感。
她也不分不清那是什么感觉了。
若非要形容的话,就是浓浓失望和绝望过后,有了一丝即将放下的畅快感。
但一想到那四年傻傻的付出和爱,也会浮现出痛苦和挣扎。
人很难在一段深爱过后,彻底的走出来。
陈鹤礼见她不回答,又换了一个问题:“你是喜欢沈荡了吗?”
这次谢音回答的很快,像是竭力证明什么:“没有,我不喜欢他。”
陈鹤礼看着她的反应,笑了笑,没说话。
后面五个小时,他们几乎没怎么说过话。
车子开回京州,即将到孔家祖宅时,陈鹤礼说:“别跟段舒雅走得太近。”
谢音虽然不解,但还是乖巧的点头:“好。”
陈鹤礼看着她,眉眼温柔:“越越,你记着,除了你爷爷和我,谁都别信任。”
“包括洲儿和沈荡,也不能信任。”
谢音和他对视,默了几秒,嗯了一声。
那一刻,她不太明白,不让她信任沈荡,她能理解。
但沈秉洲是他已故姐姐的唯一儿子,是他的亲外甥,为什么陈鹤礼话中却对他有着明显的防备。
直到后来,她才明白,陈鹤礼今日的话几乎一语中的。
这世上除了孔兆川和陈鹤礼是全心全意的待她,其他的人尽是虚伪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