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轩抬眼看着怀中人,那双眼神即使再怎么变化,内里依旧含情脉脉,甚至还有一丝醋意。
我到底在想什么?我是不是傻?她又怎么可能答应那样的条件?!
这之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幡然醒悟,宋瑾轩只觉得之前的样子甚是可笑。
他缓缓张嘴发出了一声,“吱——”
“嗯?”苏芷嫣眨眨眼,顿了一下,过了一会才挥起手,“好你个宋瑾轩,你今天死定了!”
咆哮一声,她直接压了上去,攥起小拳头就往宋瑾轩身上砸。
“媳妇,疼疼疼……”
“你还敢还手!”
两人互相翻滚着,在床榻上打闹了起来,一时间传出欢声笑语。
“哎呀,你弄疼我了……”娇嗔一声,被压在身下,苏芷嫣看着宋瑾轩的眼睛,迟迟无法移开。
两人四目相对,眼神如丝线般交织。
刚才的感觉依旧未散,回味得让人心痒难耐。她轻轻抬起身,主动吻了上去,随后被猛地压下。
看着挥汗如雨的宋瑾轩,苏芷嫣眼神迷离,赤红爬满了她的脸颊,连脖子也未能幸免。
明亮的光线,让她有些异样的感觉,手伸了伸,想要拉下帐帘遮住光线,却又犹豫了起来。
身体猛然被搂了起来,苏芷嫣顺势搭在宋瑾轩的肩膀上,就那样趴着。
她不敢抬头,也不敢直视,咬着嘴唇,感觉有些惊恐与刺激。
门就开着,耳边时不时传来路过的脚步声,还有一路而来的交谈声,无不刺激着她的神经。
“不喜欢吗?”动作停下,宋瑾轩的嘴唇在她耳垂擦过,热气掏着耳朵。
苏芷嫣收着手臂,抱得更紧些,“你……你……你混蛋……”
说完,她依旧准备死死咬住嘴唇,却在下一刻,被突如其来的破了功。
声音从屋内传来,原本站在门口的烟染,自是吓了一跳。
刚想踏入房门,却又收住了脚。
她站在门中央,左右挥手将门外所有下人屏退,独自站在那守着。
二夫人和二爷这么刺激的吗?大白天的就……我要不要把门关上?
可是打扰到他们怎么办?
思来想去,烟染最终还是默默背对着门口,等到屋内渐入佳境时,她才悄悄将门掩上。
烟雨初歇,苏芷嫣疲惫地躺在床榻上,指尖轻轻划过宋瑾轩的眉宇,他的面容显得格外俊朗安详。
凝视着他,心中暗叹一声,轻轻起身,动作放缓,生怕惊扰了他。
修长的手指覆上自己的小腹,低垂的眼眸中,那抹失落难掩而出。
几滴泪已悄然滑落,落在衣襟上,晕开了一片湿痕。
“烟染……”她深吸一口气,将情绪压下,抹了一下眼睛,朝门外唤了一声。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烟染稳步而入,神色如常,“二夫人,热水已经备好。”
苏芷嫣微微颔首,淡淡应了一声“嗯”,随即回身替宋瑾轩细心掖好被角。在烟染的搀扶下,她这才缓缓起身。
“二夫人,刚才您母亲来过了,说是让您沐浴更衣后,立即去见她。”
“什么?!”苏芷嫣闻言身子一颤,心头猛然一惊。
母亲来过?那岂不是……
她强压住心底的惊慌,面上却不敢多表露分毫,只得加快脚步朝浴房走去。
沐浴更衣后,苏芷嫣一路疾步赶往东厢。
刚踏入门槛,就看到母亲端坐在中央,脸上乌云密布,怒气显而易见。
“娘,爹呢?”苏芷嫣轻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局促,随即碎步走上前,撒娇地挽住母亲的手臂。
苏母冷冷扫了她一眼,轻拍一下桌案,“起来!谁允许你坐下了?”
苏芷嫣被这一声吓得一抖,嘴上却依旧软着语气,“哎呀,娘,您这是怎么了嘛……”
尽管如此,她还是乖乖起身站到一旁,心虚得不敢再造次。
“还敢问?!瑾轩他是个傻的,你也跟着他胡来?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我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
苏母一边怒斥,一边瞪着眼睛,显然是十分不满,不过更多的还是针对宋瑾轩。
苏芷嫣低下头,眼神躲闪,双手绞着衣袖,恨不得钻进地缝里。
母亲的训斥声如雨点般落下,她却一句话也不敢回嘴。
或许是骂得累了,苏母叹了口气,语气稍稍缓和了些,“我看你脑子是糊涂了,他就那么好?”
苏母看着自己的女儿,心中既气愤又无奈。
她再如何不满宋瑾轩,终究抵不过女儿的一片痴心。
自己的女儿,她还是了解的,能让一向谨慎守礼的苏芷嫣,做出如此越矩的事,分明是认定了那个人。
然而再如何认定,她这做娘的心里还是不甘,认不下这个女婿。
“好啦,娘,我知道啦,下次一定注意。”苏芷嫣见时机差不多了,忙不迭地撒娇打哈哈。
苏母被她一通软磨硬泡,也不好再继续追究,只得摆摆手,“罢了罢了,懒得再说你。
“五皇子的事情,你爹和我,明日会去族里商议,到时候再替你解决。”
苏芷嫣闻言眼睛一亮,脸上顿时堆满了笑意,“娘,您和爹最疼我了!”
她撒娇似地扑进苏母怀里,亲昵地抱了抱。
“去去去!”苏母嫌弃地推开她,嘴上却带着宠溺,“这时候才觉得爹娘好,也不知道这几日干嘛去了。”
“我这不是有大事要忙嘛!”苏芷嫣笑嘻嘻地回道。
“对,带着你的情郎四下游玩的“大事”。”苏母冷哼一声,满脸写着嫌弃。
苏芷嫣吐了吐舌头,“哎呀,我现在不是来了嘛~”
母女二人又闲聊了一会,苏芷嫣这才被赶出东厢,眉眼间的愁绪也散去不少。
在东厢廊下的一处阴影里,苏茉禾紧紧盯着苏芷嫣的背影,指尖死死攥着手中的帕子,眼中满是怨恨。
凭什么?凭什么她犯了错,母亲却只是轻描淡写地训斥几句?
若今日换做是自己,只怕早已被家法伺候了。
越想越气,苏茉禾咬了咬牙,狠狠一脚踢翻了旁边的花盆。
“凭什么!”她咬牙低吼,沉默片刻,最后冷笑一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