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冷笑一下,眯着眼看向秦风:“秦公子,有些话可不能乱说。”
秦风尴尬地咳嗽两声:“咳,那个,她是我小妹秦梦,不懂事,你别生气。”
“……嗯?”
柳青愣了一下,怎么跟他想的不一样?
秦梦点点头:“是是,我就是气他半路抛下我来见你,别生气啦。”
“我没有……”秦风小声地开口想要狡辩,被秦梦白了一眼。
柳青明白了,点点头:“原来如此。”
秦梦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那个……刚才那个玉蝴蝶,我是真的喜欢,就便宜点卖给我嘛。”
柳青将玉蝴蝶拿出来:“秦姑娘喜欢,就按照你说的,十两银子吧。”
“诶?我,我随口说的。”秦梦赶紧摇摇头,“要不三十两?”
秦风撇撇嘴:“怎么有人还价还抬高价格。”
柳青笑了笑:“那就……十二两吧。”
秦风眨了眨眼,看向柳青,后者正巧也在看他,满眼无辜。
秦梦还有些疑惑怎么有零有整的,但还是掏钱买了下来。
随后,秦梦朝秦风说道:“我先回去了,记得别回来太晚。嗯……要是太晚就明天再回来。”
秦风还没回话,她就抱着玉蝴蝶离开了。
“什么别回太晚?”柳青问道。
“咳,她的意思是,让我继续借住在你家。”秦风睁眼说瞎话。
柳青:“……”
看在钱的份上,不跟他吵。
而后一会儿,文辰尧也再次溜出皇宫,来找柳青。
秦风正坐在摊边嗑瓜子,看见文辰尧后挑了挑眉:“石大人舍得现身了?”
文辰尧假装听不懂:“嗯?我不是一直现身着吗?”
“那怎么一整个准备期间,都不见人影呢?”
文辰尧笑道:“忙着其他事呢。”
“比如做批注?”
文辰尧疑惑了一瞬,而后明白过来:“是啊,皇上事儿多得很,烦死个人。”
秦风眯起眼睛看着他:“这话可不能乱说,小心被人告发。”
文辰尧不在意地蹲下来看着摊子上的东西,发现有一些是宫里的赏赐,也不戳穿:“无妨,秦公子要是想告就告吧,我早就不想干了。”
柳青问道:“为什么?皇上身边的差事还不好吗?”
“没什么。”文辰尧摇摇头。
秦风忽地靠过来一点,看着文辰尧:“石大人,我有些好奇,你与皇上……究竟是什么关系?”
文辰尧抬头,微笑着看他:“能有什么关系?”
“我可听说,上面那位……”秦风压低了声音,“不喜欢女子?”
文辰尧挑眉:“哪里听来的?”
“不然皇上为什么这么久了还不纳妃?”
“这才两年多,有什么好急的。”
“那当然要急了,按照以往,皇上这个岁数,孩子都应该有一大堆了。”
文辰尧眯了眯眼:“我说了,这事不急。况且,皇上有自己喜欢的人,才不想纳妃。”
秦风笑道:“石大人怎么知道的?”
“我……”文辰尧愣了一下,刚才有些着急,竟是失态了,他不自然地低下头,站起来想缓解一下氛围,结果起来得太猛,后背撞到了别人,“啊……抱歉。”
文辰尧转过身想道歉,被他撞到的人带着斗笠,帽檐拉得很低,遮住大半张脸,没理会文辰尧的道歉,传来一句不耐烦的话。
“别挡路。”
文辰尧忽而愣住,等人走远了才回过神:“等一下……”
“怎么了?”柳青见他盯着别人的身影愣了半天,出声问道。
“……没事。”文辰尧呼出一口气,转过身来,“许是……出现幻觉了。”
刚才那人,竟给他一种,很像某个人的错觉。
文辰尧叹口气,把这种不可能的念头甩出脑海,也没了出宫时的兴致:“我还有事先走,二位告辞。”
柳青看着文辰尧似乎有些失落的背影,奇怪道:“他怎么了?”
“谁知道呢。”秦风心里也犯嘀咕,怎么好好的就突然消沉了。
回到御鉴阁,文辰尧看着手里的书,半天没看进去一个字。
他现在都要分不清,到底是自己太想他了,还是那人真的和他很相似。
文辰尧烦躁地把书扔到一边,有些懊悔自己刚才怎么就愣住忘记了追上去。
下次要是再遇见,他非要抓住那人看个究竟。
“皇上。”御前的公公过来。
“……何事?”
“还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就到了春围的日子,还请皇上吩咐。”
文辰尧点了点头:“嗯,去传车剑和钟文。”
“是。”
车剑和钟文很快过来,文辰尧交代了几句,就让他们和礼部商量,去准备春围的事了。
到了春围的时候,文辰尧没有皇子,这第一箭就得由他亲自来射了。
文辰尧一箭射中,便让报名的人开始了试射。
试射的情况相较之前有所改善,毕竟现在的皇上是武将出身,朝廷上没再那么重文轻武,年轻一代无论是文官还是武将,几乎都会习武射箭。
一轮试射下来,倒是有八成都命中了。
试射过后,就到了正式的比试时间,骑官不停地往春围场地里放出猎物。
文辰尧站在辇车上,看得有些昏昏欲睡,强忍着打哈欠的冲动,眨了眨眼睛,看着他们比试。
之前两年都是由车剑取胜,文辰尧还是有些期待,能有新人获胜。
一个时辰之后,骑官宣布比试结束。
等着计数出结果的时候,就是自由活动的时间。
文辰尧之前都没有骑马去林间看看,这次难得手痒,准备进林子里瞧瞧。
御前公公有些犹豫,因为文辰尧向来不喜欢带侍卫和随从出去。
但他又不敢阻止文辰尧,只能在他离开前叮嘱要小心。
文辰尧骑着马慢悠悠地去林子里转着,这会儿还没到自由狩猎的时间,没有其他人打扰。
眼前窜过一只狐狸,文辰尧刚想搭箭,不知从哪里射出来一支箭,直直地射中那狐狸。
“……谁?”文辰尧攥紧缰绳,环顾四周。
很快有人影从边上冒出来,走过去拎起狐狸。
那人带着斗笠,脸上遮着黑布,甚至连眼睛也看不见,穿着一身布衣,腰间搭着箭囊,另一只手还拿着弓箭。
几乎什么样貌也看不出来,但文辰尧还是一眼就把人认了出来。
他第一次带着有些颤抖的声音开口,里面藏着一丝几乎是委屈的慌乱:“……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