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好戏上场

“你不是说他们对于维护的紧吗?怎么会瞒着?”程大娘打开点心包,用手指点着数数,挡开儿媳伸过来的手麻利的将纸包重新保好,舔着手指上的残渣回味。

程岁闭了闭眼,“让他们打听就打听,只有我混的好了你们才能跟着好。娘,你就照我说的话和他们说便是。”

程大娘不屑的轻嗤,“你才伺候了几天贵人就拿自给当大小姐了?不说就不说,你要是有本事就自己打听去!”

没想到娘会突然发难的程岁眼睛瞪得溜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手不自觉的抓上手腕。

“娘说的这是什么话?”翠花见她露出的黄灿灿手镯眼睛一亮,立即上前劝慰。“岁岁这也是为了咱们考虑,那些个公子哥的事知道的多了多不安全啊。”

她走过去温柔的给程大娘顺气,“娘,咱们是一家人,帮着岁岁些也是应该的,再说了,要不是岁岁咱哪能住在这啊?”

程大娘胸前被银子咯的不舒服,心里的气跟着顺了些。

瞥一眼程岁,“知道了,他们回来我会说的,你就回去等这吧。”

“嗯,谢谢娘,我先回去了。”程岁容色稍缓,提起空竹筐出门。

“娘,我去送送。”翠花拔腿出门,撵在她出门前挽住她的手臂。

“岁岁,娘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她也是心急。以前咱们在老家还能种地,现在在京城啥营生都没有,只能坐吃山空,要是你再出点什么事,她得多伤心啊。”

“我知道了,嫂嫂。”程岁想抽回手,但翠花使的力气大,怎么也抽不回来。

微一偏头,翠花盯着镯子的直白眼神让程岁忍不住叹气,手腕一滑,递到她眼前。

“前几日才买的,嫂嫂日日操持家里,也是不易,就送与嫂嫂,还望你好生照顾爹娘和弟妹。”

“那是自然。”翠花当即松开手,拿着镯子在衣服上蹭了蹭,又用牙轻轻咬了一下。

“嫂嫂回去吧,等他们回来记得让他们帮我打听。”程岁向前走了几步,见她这幅财迷模样快速叮嘱。

翠花大气的摆手,刚戴上的镯子好看极了,“岁岁放心,嫂嫂记得的。”

程岁两袖清风的回了家,盘算着这次出现在师兄们家门口的事情如何才能为我所用。

看他们的样子这是和颜缨脱不了干系,以前她是怎么处理的?

颜缨腰杆挺直,她就委屈哭诉。

颜缨据理力争,她就自责自贬。

颜缨展示才能,她就伤心躲避。

这次是颜缨算计师兄们,那她跟着安慰准没错。

要是能踩颜缨几脚就更好了。

有了主意,程岁清点起家中银钱。

叶清玄给了做冬衣的银子,她不能一件也不做,还得给他们准备点东西才好。

尤其是叶清玄的那一份,绝不能马虎。

一日就这么过去,京城路上的雪被清理,驾马车已无大碍。

说书先生在茶馆酒肆再度开张,讲起新写的话本。

叶清玄他们特意邀了昔日好友去京城最大的酒楼寻欢作乐,想让世家公子做见证人。

可惜他们几家现在的名声实在不好,在朝着有些声望的一个都不敢来,只有几个末流的小官之子不得不来。

“鼠目寸光的东西!”

楚意秋不满,拐杖在地上敲得邦邦响,吓到才来的几个儿郎纷纷推脱有事离开。

一时间雅间里只剩下他们五个。

叶清玄到底是大师兄,面不改色的让小二上茶。

“别管他们,今日之后他们可就没有巴结的机会了。”

楼下中央的台子上说书先生已经准备好,醒木一拍,好戏开场。

就在这是,正对面的雅间打开了窗户,颜缨的视线直直的闯了过来。

几乎被直视的江俞柳做贼心虚的缩了缩脖子。

傅景越没料到颜缨会出现,皱了皱眉,小声的询问叶清玄。

“大师兄,要不要换个故事,颜缨听见了不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她敢做初一怎么就不敢听十五?”叶清玄想到那天夫子当着众人的面说她是冤枉的时候对他那失望的眼神。

这样的羞辱,凭什么颜缨不用承受?

他就要让颜缨知道算计他们的下场!

做王妃又怎么样?还不是后院相夫教子的女人,上不得台面,永远不可能建功立业。

颜缨的目力不错,隔着几丈的距离也能看的清楚,叶正是如此她才能看清叶清玄脸上嘲讽的笑。

“话说瑞雪兆丰年,但也有雪中出妖邪的异象”

开始和他们预料的如出一辙,但渐渐的事情就有些不对劲起来。

原本的妖女作乱变成了结党营私、互相倾轧;原本的五仙下凡镇压变成了官家圣明,原本的功臣五仙变成了午门问斩。

颜缨依旧冷冷的瞧着他们,神情似乎变了也似乎没变。

叶清玄怒气冲冲的打开雅间的门,往下冲。

“拦住大师兄!”江俞柳一边追一边让身边的小厮跟着帮忙。

傅景越和霍榕没闲着,三人合力和小厮们一起将人拉了回去。

“喝茶,看他们做什么?晦气!”云沐霏想关上窗,但被颜缨制止。

“开这吧,也好叫我知道那是多么不堪的人,不值当挂怀。”

颜缨用盖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撇开浮沫,“好戏才刚刚开始,他们可不能这么快就沉不住气。”

这几个蠢货光顾着和她斗法,都忘了自己的身份。

想着成为祥瑞却没想过上面允不允许祥瑞出现。

流言这东西,瞧着容易掌控,实则最是多变。

就好比他们刚被罚出国子监时编排的话本到如今被人记住的不过是男男女女之间的龌龊,谁会在乎事实如何呢?

颜缨在避其锋芒的这段时间里想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他们这般肆无忌惮的欺辱自己,除了他们本身的劣根性以外,还依仗着家族撑腰。

既如此,那就一起好了。

他们不可能自我醒悟,那就成为家族羞于谈起的人,悔恨会教会他们一些说不清的道理。

对面的雅间窗户关上了,没过多久人也走了。

清和来报,说看离开的方向是要去程岁的院子。

“嗯,随他们去,吩咐下面的人按计划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