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昭武帝抄起茶盏朝晋王砸出去。
愤怒之下,茶盏重重擦过晋王额头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晋王一瞬间几乎魂飞魄散。
他脸色煞白,砰的一声叩首在地:“父皇,儿臣冤枉!儿臣冤枉!”
赵丞相面色僵硬苍白:“皇上,不能听信五皇子一面之词!请皇上允许老臣回去查清此事。”
昭武帝没说话。
他坐在龙椅上,眼神冷如冰刀,看向晋王的眼神阴鸷仇视,就像在看一个谋权篡位的乱臣贼子。
低调隐忍这么多年,太子刚被打入天牢,他就冒出来了,是觉得朝中已经没有能跟他竞争的对手了吗?
强敌就在眼前,满朝文武却没有一个能为他分忧解劳。
一个个都在盯着他屁股下这张椅子!
昭武帝许久没有说话。
殿内低气压笼罩,安静得近乎死寂。
空气中温度不停地下降,像是寒流过境,让人从头冷到脚。
晋王跪得双腿疼痛,只觉得寒气一点点钻入膝盖,让他心里的恐惧不安几乎顶到了沸点。
有一瞬间,他真想联合丞相就此篡位,强迫父皇退位,立他为太子。
他甚至在心里把计划从头到尾想了一遍,如果此时篡位,到底能不能成功?
答案是不能。
就算丞相和凤家都站在他这边,就算韩尚书也支持他,他依旧毫无胜算。
不知过了多久,昭武帝终于沉沉开口:“陈骏还在相府?”
郁锦点头:“是。”
“传朕旨意,命他协助九公主搜查相府,朕倒要看看,赵意安强抢凌虐少女到底是否属实!”他语气森冷,听得出压抑的怒火,“若属实,就地杖责五十!若不属实,就请九公主即刻进宫,跟朕好好解释一下擅自调兵之事!”
郁锦连连磕头:“儿臣遵旨!儿臣这就去传旨。”
昭武帝继续开口:“曹勉!”
“奴才在。”
“你跟五皇子一起去,如实传达朕的口谕!”
“奴才遵旨。”曹勉领旨而去。
昭武帝转头环顾着殿上大臣,一想到丞相府、户部尚书府和国舅府都是晋王党,心里骤然渗生出一股无力之感。
十年前防镇南王,三年前防凤二国舅府,今年卫国舅府和忠勇伯府都打进了天牢,可朝中还是继续结党营私,依旧威胁皇权。
为什么他的儿子和大臣就不能忠心耿耿,心无旁骛地效忠他这个皇帝?
为什么他们都要盯着他的帝位?
为什么永远有人野心不死,处心积虑想谋权篡位?
他们就那么不怕死吗?
昭武帝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肺腑戾气:“晋王心术不正,今日起降为郡王,跟郡王妃一起待在家里好好闭门思过!没有朕的旨意,不许擅自外出,不许跟朝中大臣往来。否则以抗旨之罪论处!”
晋王一震,不敢置信地抬头:“父皇?”
“皇上不可!”赵丞相忽然抬起头,目光沉沉看向皇帝,“晋王身为皇长子,这些年低调隐忍,从不参与朝中利益纷争,跟众兄弟的关系不亲不疏,跟大臣们亦太多密切往来。今日在相府发生的事情,皇上不能仅凭锦王一面之词,就相信晋王殿下有谋权篡位之心,老臣无法心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