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吏部陈尚书恭敬地开口,“臣以为九公主的所言所行,早已超过一个公主的界限。她屡屡越距,无非是仗着曾去东澜为质,是个有功的公主。臣承认九公主有功于殷朝,可公主毕竟是公主,跟皇子有着天然的不同!她无权调兵,更无权搜查朝中重臣府邸,求皇上下旨,治九公主一个僭越之罪!”
“都给朕闭嘴!”昭武帝心情糟糕透顶,根本不想听这些废物说话,“谁再多说一句,跟晋王一起回府闭门思过去!”
赵丞相缓缓垂眸:“求皇上三思。”
韩尚书和陈尚书跟着道:“求皇上三思。”
昭武帝靠在椅背上,眉眼染了几分疲惫:“东澜使臣来访,五千兵马直达皇城外,你们这些平日里自称忠心耿耿的大臣们,竟一个消息没收到!偌大的殷朝就像东澜的后花园,任由他们的兵马来去自如,谁能告诉朕,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众人低着头,无一人回话。
昭武帝怒到极点,只剩下冷笑连连:“朕的几个好儿子,好女儿,没有一个想着替朕分忧,整日里尽寻思如何对付自己的妹妹,如何结党营私,如何觊觎着朕座下的这张椅子!”
“正事不干,天天就盯着九公主弹劾,你们这些威风凛凛的大臣,就不觉得害臊?”昭武帝声音森冷,“韩尚书如果能管好你的儿子,郁棠今天不至于动手杀人!赵丞相若能管好你的孙子,又何惧郁棠带兵搜查内院?”
这句话分明已是强词夺理!
晋王很想问问他,满朝文武有谁能拍着胸脯保证自己是干干净净的?哪个后院没有个三妻四妾,通房婢女?
父皇自己三宫六院,还要求其他人洁身自好?
郁棠刚从东澜回来时,若不是父皇态度冷漠,皇城又岂会有流言蜚语弥漫?
东澜使臣的消息没有送到京城,不是被人半路截了,就是东澜使了什么诡计,这有什么好想不通的?
满朝文武能干的忠臣良将该杀的就被杀了,可不剩下一群只会结党营私的自私自利之辈了吗?
这能怪谁?怨谁?
怨父皇自己。
晋王越想越不甘,抬头直视着皇帝:“儿臣并未结党营私,今日参加赏花宴的人,还有荣宁长公主府的安世子和御林军副统领陈骏,安世子中了郁棠的毒,连带着陈副统领都要听郁棠的话,父皇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郁棠为所欲为吗?”
“还有那个妖言惑众的苍梧。”
“他根本就不是什么神算子,也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他就是郁棠的帮凶!今天在相府给韩逸兴算卦,算出韩逸兴有血光之灾,结果就是郁棠命人把韩逸兴杀了!”
“父皇,他们合谋欺君!”
“九妹表面上得罪这个,得罪那个,真实目的却是为了替郁锦除掉劲敌,太子和忠勇伯府被打入天牢,若今天儿臣再被降为郡王,朝中还有谁能被立为储君?”
晋王像是豁出去了似的,字字句句,带着雷霆万钧之力,“唯有郁锦可坐收渔翁之利,求父皇明察!”
昭武帝大怒:“放肆!”
“皇上——”
“报!”一名御林军匆匆而来,单膝跪,“皇上,东澜使臣由玄甲军主将穆北辰,银甲军主将朱雀将军墨云峥为首,携五千护卫已入皇城,请皇上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