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营?”


“龚提督是这么说的。”庞义长了把络腮胡子,满不在意道,“也是顾家不知分寸,明知功高震主非常人所能容,就该早早交上虎符。”


“顾家把持着北疆不放,还非要在京畿卧兵。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顾以灿聪明的话,该看懂上头的意思了。知难而退才是正理。要么散营,要么主动地把千机营合并到禁军,否则看他能撑多久。一个连箭矢都没有的军队,连流寇都不如。”


庞义回首看了一眼辎重车,斥候刚刚回来禀过前头一切无恙,这趟差事总算有惊无险的结束了。


庞义冷哼道:“顾以灿仗着自己出身高,不识时务。他要不是镇国公世子,早被人打死了。”语气中的恨意几乎快要溢出来。


把总没有应声,先前顾以灿领了剿匪差事的时候,庞义奉命扮作流匪去偷袭。当时顾以灿的身边都是五军营的人,这场偷袭简直十拿九稳,庞义甚至还立下了军令状,结果不但失败,还被顾以灿一箭射中胸口,险些没命。


这趟护送辎重的差事对他来说,是将功赎罪。


“是。”把总应声,顺着他的话说道,“若没有镇国公府在后头撑着,顾世子这股子狂傲,根本出不了头,哪比得上您,武举出身,实打实的靠军功。”


那当然!


“区区竖子……”


他的声音还未完全落下,瞳孔骤然倒映出了一抹橘红色,在昏暗的山林中跃动着耀眼的光华。


等等。这是……


火光!


“有埋伏!”


庞义惊声大叫,尖利的声音打破了周围的静谧。


为什么到了京畿还有埋伏?是流匪吗?流匪从翼州一直追到这里?


各种念头在庞义的脑中闪过,火光蓦地放大,伴随着一阵凌厉的破空声,一支黑色的羽箭划过黑暗,射中了他身后的辎重车,这箭头上绑着沾满火油的棉布,一点即着,顷刻间,辎重车轰地烧了起来,浓烈的火焰把整辆车瞬间吞没。


“不对!”


“这支箭……”


庞义盯着箭,眼睛一眨不眨,一种名为恐惧的情绪在他眼底点燃。


“这是顾以灿的箭!”


把总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什么?”


“是顾以灿的箭!”


当时,就是这支三羽黑箭冲突了黑暗和重重埋伏,射中他的胸口。


若非他的心脏比常人要往左偏了一些,早就没命了,一看到


不能有失,不然他就完了,不但此生仕途再无寸进,连命能不能保得住都不知道。


“箭矢都有防火布包着,不会被烧坏。


“我们去向上直卫求援。


对。他们不是溃逃,只是去求援。没了辎重车,又烧着大火,这一千万支箭哪怕任由顾以灿搬也得搬上好些时间,来得及!


“进了京畿后还有巡逻的禁军,丢不了的……


“前面有人!


一队人马从京畿的方向朝这里奔。


庞义已是惊弓之鸟,想也不想就拿起了弓箭,他正要拉弦,就听到来人先一步喊道:“庞校尉!提督有令。


咦?


不多时,对方已近在眼前,见只有百余人,庞义略微放松了警惕。


紧跟着,一块漆黑的令牌扔了过来。


庞义扬手接住,在看到这是五军都督府令牌的一瞬间,他整个人放松了下来,像是泄了最后一口气,瘫在了马背上,他的后背全是冷汗,差点呼吸不畅。


小将策马过来,对着庞义抱拳道:“庞校尉,你们果真遭到了阻击?辎重车呢?!


不能露怯!庞义沉声道:“辎重车被烧了。


小将脸色一变,赶忙问道:“箭矢可还好?


“箭矢无碍。


他们一个个的满身焦灰,头发丝和衣裳都有被烧焦的痕迹。庞义的脸上的手上是灼烧后的通红瘢痕和一个个大大小小的水泡,他们逃跑时,不但没有带走辎重车,连武器,弓弩,粮草都丢下了不少,犹如丧家之犬。


小将只当没看到,说道:“龚提督命我等来支援。


“龚提督怎知,我们会遭伏?


“是千机营。小将咬牙道,“顾以灿听闻会有一批箭矢运来京城,去向龚提督索要不果,就来硬抢。龚提督得知消息,命我们等前来接应。


他略带欣慰道:“幸好庞校尉处置及时,箭矢无碍。


果然是顾以灿!他没有弄错,真的是顾以灿。庞义捏着缰绳的手微微发抖,这种仿佛见到天敌一样的战栗让他浑身发抖。


“龚提督说,这批箭矢得来不易,绝不能失。近日铁矿产量少了许多,若是没了这批箭矢,下一批怕是得半年后。禁军不能没有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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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士兵没有弓箭,当于猛兽没了


,没有受到烟雾的影响。


他们方才射出的箭,绑在箭头上的棉布除了有火油,还浸透了一种迷药。


大姑娘亲手做的迷药。点燃后,会让烟中含有迷香。


不过,迷香起效的时间有一点点长,本来想着,庞义怎么都得守着辎重车,挡抵一二的,只需要一炷香,迷香就会发挥作用。


谁想庞义这胆小鬼,一回合都不到,就怕得跟见了鬼似的,落荒而逃,连辎重车都不要了。


所幸大姑娘早有准备。


“大姑娘!


顾知灼策马而来,一把长弓横卧在马背上。她环视四周,姿态从容而又镇定。


大吉。


她算的真准呢~


“大姑娘。齐拂迎上前去,禀道,“一切顺利!


士兵们合作默契,没一会儿,辎重车的火全都熄灭了,只有点点火星还在闪烁。


辎重车大多被烧得严重,只剩下了七零八落的框架。


用火浣布包住手,打开焦黑的箱子,里头果然铺了厚厚的避火纸和防火布,一层又一层的包裹着,箭矢没有任何损伤,箭头闪亮亮的晃瞎人眼。


齐拂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这是新的箭!


是全新的,没有用过的,不是捡回来的。


箭!


“新的箭!


齐拂全然不顾箭上还有余温,直接把脸贴了上来。


嘿嘿嘿。


是箭。他用脸颊在上头滚了又滚。


终于能把营里的破铜烂铁全丢了!


顾知灼:“你别把口水流上去。


何止是齐拂,在一箱箱烧焦的箱子打开后,士兵们全都喜极而泣。


有人捂着脸蹲在原地哭。


也有人抱起一把箭矢就亲。


还有大喊大叫的:“我们有箭啦!


顾知灼不由跟着笑了,一种难言满足溢满了胸口。


“赶紧的,天快亮了!


“等回营后,有的是时间让你们流口水,生吞了都没关系。


“快快快。


齐拂抬起头,抹了把嘴角的口水,幽怨道:“顾大姑娘,您这话说的……


有士兵打开了最后面的那辆辎重车,惊喜地喊道:“大姑娘!您快过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