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中酒 作品
34. 第 34 章
鹿聆带着月丹和南湘去了美人笑，到了铺子发现有一群人围在门口指指点点。
鹿聆走进才发现原来是有人碰瓷来了。
一位老妇人坐在地上迟迟不起，福彩和烟晚阑两人去扶都没能将人拉起来。
那老妇人嘴里大喊着：“老天爷呀！你看看这黑心的人，害了我的孙女还不承认，有没有公理呀！还有没有王法！”
鹿聆站在人群身后，听着周围人的指指点点。
“这老婆子怕不是不知道这是谁开的铺子吧，鹿三小姐诶！鹿宰相的掌上明珠，这她也敢污蔑？”
“照我说，万一是真的呢？那鹿三小姐平日就骄纵，前些日子不还是在街上说什么‘你的命值几个钱’，要我说，还真有可能。”
“就算是这样，人家背后可是有鹿府，现在又成了锦王妃，你们能拿她怎样？”
鹿聆嗤笑，这群人不分青红皂白，一张嘴就把人的罪名定死了。
又见另外几个人指着烟晚阑道。
“那不是烟花柳的姑娘吗？鹿三小姐还收这样的人做工？”
“那岂不是……”有男子盯着烟晚阑发出恶心的笑声，一双眼睛污秽不堪。
“还别说，长得真不错，不愧是烟花柳出来的。”
“你们说那鹿三小姐会不会也是这样吸引锦王的？”
那几人“哈哈”大笑起来。
月丹和南湘就要冲上去，被鹿聆拉住。
“回去找孟鹰，让他一刻钟查清这妇人的底细。”
南湘走的快，听了吩咐后，便立刻朝锦王府跑去。
鹿聆眼神冷厉，语气说不出的冰冷。
“各位，白日朗朗，你们的措辞是不是有些不妥呀！”
“你算什么……”
有男子回头，正想辱骂几句，却发现说话的正是鹿聆，碍于权势，那人畏畏缩缩地说了话。
“原来是鹿三小姐……啊不，锦王妃，您莫不是听错了？”
鹿聆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就从他身边走去，月丹路过他身旁时，狠狠地撞了他一下。
也是他不设防，这才让月丹钻了空子，那男子一踉跄，就要开口骂人，却被周围的人拦住。
“真是倒了霉了。”
那男子嘴上说着，却也还是不离开，想要看鹿聆出糗的样子。
“你是何人？为何要说是我害了你的孙女？”
那老妇人见铺子的主事来了，喊得更大声了。
“你瞧瞧，这人张口就是要逃脱罪责，你说我为什么要这样说？当然是你家卖的衣裳有问题。”
“大胆！这是锦王妃！”
月丹呵斥她，本来不愿与一位老人家置气，但先前有无赖恶心鹿聆，现如今她平白污蔑鹿聆，这让月丹如何能忍？
那老夫人许是被吓唬到了，一声不吭地低着头。
却不曾想，那老夫人眼睛一转，想要更多的钱财，又开始大喊起来。
“纵然你是王妃又如何，如此欺压我们老百姓，还让不让人活了！”
鹿聆哼笑一声：“老人家，我问的话您是一句也不回，其他无关紧要的倒是说了不少，您到底是要公理还是想要钱财呀？”
说完鹿聆撇了她一眼，老妇人咽了咽口水，又道：“我……我自然是要公理！”
鹿聆低眼看这她，眼底满是轻蔑。
“那您倒是说说，为什么我家的衣裳能够害死人？”
老妇人磕磕绊绊地道：“你们……你们家的衣……衣裳招……虫子你们……知道吗？还……专招来一……些毒虫，硬……硬生生把……我的孙女毒死了。”
说完又嚎啕大哭起来。
周围的买过衣裳的小姐们纷纷看向自己的裙子，整个场面慌乱不堪。
“各位小姐们，冷静一下！福彩，去拿一件衣裙过来，顺便将剪刀也拿过来。”
没过多久，福彩就拿了一件铺子里最受欢迎的裙子。
“各位小姐贵女，这件衣裙大家应该都很熟悉！”
鹿聆指着它，朝她们说道。
“这个我有一件！”
“这个我也有一件！”
“我也是！”
“我也有！”
“我……”
“……”
好几个人纷纷出声道明自己也有一件，随后又开始担心起来，害怕那位老妇人说的是真的。
“看好了各位！”
说完鹿聆就将那衣裙剪开扔到地上，无事发生。
众人一见，纷纷放下心来。
“这又能说明什么？我的孙女就是穿上你们的衣服后才招来虫子的！”
见老妇人还是不认账，坐在地上不肯离开。
这时孟鹰带着一老一少走了过来。
“小姐！”
鹿聆看向那二人，眼神询问他。
孟鹰道：“这二人，一人是这老妇的邻居，一人是她的孙子。”
那老妇人听见孟鹰的话，抬头看去，发现自己的孙子在这里，大喊道：“孙儿，你怎么在这里？谁让你来的？”
那老妇人的孙儿跑过去抱住她哭喊道：“奶奶，我想要姐姐！我要姐姐陪我玩！”
老妇人一时无话可说。
鹿聆看向另一位被孟鹰带过来的老人家。
“王妃殿下，叫我麻婆子就好。”
鹿聆朝她笑笑道：“麻婶，麻烦您说一下您所知道的事情。”
麻婆子见鹿聆丝毫不嫌弃她，还对她十分有礼貌，一高兴将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
“这王婆子，就是一个偏心偏到郊外去的人，有什么好东西都是先给她的孙儿，她那个孙女半点都分不到，若不是他孙儿懂事，有什么东西都分给他姐姐，怕不是那孩子早死了，这王婆子又怎么会替她孙女讨公道，说出去都没人信，怕不是收了别人好处，自己害死了自己的孙女！”
王婆子像是被人踩到尾巴一样，直跳脚：“你说什么呢？你别在这里胡说八道？”
“王妃，你瞅瞅，这难道不像是做贼心虚吗？”
周围的人一看就知道事情原委是什么了。
怕不是有人眼红美人笑的生意，特意找人来砸场子的。
先前侮辱鹿聆的男人，看事情发展不对劲，悄悄溜走了，生怕鹿聆回头找他麻烦，却不料在一个胡同里被人套上麻袋绑走了。
王婆子被自己的孙儿抱着，一动也不敢动。
没了吵架的气势，索性就坐在那里。
鹿聆对着她孙儿道：“小弟弟，你过来，我能告诉你姐姐在哪里？”
小男孩一听能找姐姐，松开手跑到鹿聆身前。
鹿聆蹲下看着他，摸了摸他的脑袋：“但是你要告诉我，你姐姐为什么会被虫子咬？”
鹿聆也没打算能从他嘴里听出什么有用的消息，但只要王婆子害怕就行了。
王婆子做事情从来不避着他，所以有些事情他还是能说大概的。
“他什么都不知道，你问他做什么？”
王婆子一激灵站起身就要冲到鹿聆身前，却被孟鹰拦下。
“王妃，我说，我都说，你别牵连我的孙儿。”
元国律法，知情罪行者等同于包庇罪人，也是要受刑的，虽然她孙儿年纪小，可传出去名声就完蛋了。
鹿聆站起来，走到她面前。
“那你倒是说说，谁指使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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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他说这样会让我有一大笔钱，不用再愁吃愁喝了。”
鹿聆道：“可你难道没想过事情败露了如何？你可就成了杀人犯，你的孙儿让谁照顾？”
鹿聆越说，王婆子脸越苍白。
“把她送到大理寺！”鹿聆对孟鹰道。
“我不要去！我还要照顾我的孙儿！”
“我不去！我不去！”
王婆子被硬生生拉走。
“月丹，你把这孩子送到一处人家好生照顾着！”
“是！小姐！”
处理完这些事情后，鹿聆转身走进了铺子后院。
至于为什么不接着问下去，不用想也知道是华颜找人做的，她既然找人做这种事，自然也会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不一会儿孟鹰站在门外唤鹿聆。
“进来吧！”
鹿聆躺在贵妃榻上，问他：“处理好了？”
“属下亲眼看着她入狱的。”
“嗯！”
见他还不走，鹿聆又问道：“还有什么事吗？”
孟鹰弯腰：“月丹姑娘前些日子找人查事情，此事正好被属下揽了过去。”
鹿聆想了一下，知道是自己要月丹调查福彩的事情后问道：“你是查到什么了吗？”
“属下查到福彩姑娘并不是被卖到村里的商户，而是被拐到江南的雾月城。”
“还有呢？”
孟鹰低下头：“属下没查到。”
“你先下去，把外面的流言处理一下，尤其是关于烟晚阑的。”
鹿聆躺在贵妃榻上，看向窗外，思绪慢慢飘远。
按照鹿府的势力，不应该有查不到的东西，更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养蚕女，除非她不单单是一个“养蚕女”。
那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鹿聆收起思绪，准备盘问福彩，她可不会留不可控的危险在身边。
说完鹿聆就让南湘将福彩叫了进来。
……
“主子，都处理好了。”
浮白看着站在窗边的凌麓，不明白为什么自家主子会在夫人的铺子斜对面买下一个茶楼。
他们锦王府已经不缺铺子了！
“把那人丢到闹市去……算了丢到郊外吧，让他自己爬回去。”
浮白抖了抖身体，一个人被缝上了嘴巴，还断了手指，这怕是还没爬到城中就被累死了吧。
“是，主子。”
凌麓望去，正好能看见鹿聆的经常躺着的贵妃榻，不过只是半个罢了，看不见鹿聆的脸。
凌麓喃喃道：“你可欠我一个人情！”
……
“小姐！您叫我？”
鹿聆坐在福彩面前，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道：“福彩，我不知道你是在害怕什么，但是我不会将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放在身边。”
福彩有些忐忑：“小姐，您在说什么呀？什么来历不明？我把自己的事情都说清楚了呀！”
鹿聆放下茶杯，抬眼看着她：“你确定？那雾月城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那三个字，福彩害怕的跌坐在地上。
福彩犹犹豫豫，她害怕鹿聆会担心引火上身而不管自己，又害怕鹿聆掺和这件事情而被针对。
这些日子她早已知道鹿聆是一个善良的人，凡是她所认同的人，她一定会尽其所能保护，就像是烟晚阑，鹿聆从不在意她从前是何身份，还一直让月丹教她女红，让她在铺子里挣钱，还会因为烟晚阑的奶奶多给一些工钱。
福彩说不羡慕是假的，可她有很庆幸，自己能够遇到鹿聆。
福彩深呼吸，朝鹿聆跪下，磕了一个头。
“求小姐救救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