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硕穗繁 作品
4. 是谁杀了施小红(三)
她在骂她为什么会藏钱,是什么时候学会的藏钱这种恶劣的行径。
多可笑,霸凌抢钱不叫恶劣,藏钱却无恶不赦。
四周原本活生生的人顿时跟死了一样,一点声音也无。方才还左右逢源、牛逼哄哄的数学课代表也秒变残疾人,装瞎装聋。
不过这不是对施晓春和周元郭的害怕,而是对施小红这个受害者的嘲讽。
他们觉得是她这个无辜的受害者自甘下贱,无所不用其极。
蓁祈抬头的目光里含着雪白的刃,她看着这么一个个冷漠的人气到双手颤抖,她想现在就杀了这些始作俑者和帮凶。但是她要忍着,因为这些人里很有可能藏着杀死施晓红的凶手,她要留着他们的命,慢慢玩儿。
“你是不是还有钱,快把你藏的钱交出来!”施晓春一拳捣在她的肩膀处,推的她后退好几个趔趄。
“我真没有了。”蓁祈装地怯懦道。
虽然她觉得自己已经调动了所有为数不多的柔弱细胞,可还是感觉似林黛玉倒拔垂杨柳似的,好不适应!
施晓春上下打量她一眼,翻了个白眼:“量你也不敢,说,为什么把工资都交给妈妈后你还能有这么多钱,不会昨天让那个恶心的猪头玩儿的很舒服吧,你还真是个下贱的女人,昨晚怎么做的,你今晚最好就怎么做,明天见不到这么多钱我要你好看。”
“嗯。”蓁祈垂下头去,生理性反胃。
这才只是一个开头,她的灵魂便被困在这具牢笼里想要疯狂挣脱,她不敢想真正的主人公活到现在会成一个怎样的疯子。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吗?”蓁祈问。
这次系统沉默了很长的时间,最后给她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我只负责你的游戏体验,不了解扭蛋机制和内容择取,这个只有神知道。不过据我观察,施小红像是所有遭受家庭暴力以及校园暴力受害者的集合体,应该不是真的吧,一个缩写而已。”
“嗯。”蓁祈点头,却并没有感到轻松,“在游戏里可以犯法吗?”
系统舒爽地吐出一口气,倒显得比她还迫不及待:“你终于想起来问了,当然是可以的啦!”
蓁祈在短发垂落的阴影下,扬起具有报复感的快意笑容,如果不是父亲造成她政审过不了关,她的实力可是可以成为C城公大的优秀毕业生的,而且这里还可以犯法。
“我要让这些法盲付出代价。”她想。
“你要杀了他们吗?”
“不,我要将她们给予施小红的,全部还回去!”
身后数学课代表的暂歇性残疾此时有所缓解,她不聋也不瞎了。
“喂!”袁圆转过身轻轻一挑下巴,“施晓春,你还对冷少念念不忘呢,你的这条舔狗还真是舔,赚钱给你买首饰衣服追冷少!”
蓁祈:“?”
不是霸凌版青春疼痛文学吗?冷少是什么,为什么突然玛丽苏?
还有,学点法吧法盲,那是抢钱!抢钱!
施晓春气场丝毫不惧:“你以为你就可以吗?一个杂货店老板的女儿,怎配得上我们英俊倜傥的冷少,做梦去吧。”
蓁祈:“......”
袁圆:“是是是,我没你厉害,我没有一个做皮肉生意的妹妹帮我赚钱啊!”
施晓春听到这儿脸都绿了,恶狠狠瞪了施小红一眼:“离我远点儿,别给我丢人。”
蓁祈:“?”
究竟谁才是令人闻风丧胆、众人皆避的霸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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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晓春不让她跟,她偏跟,放学一转身便跟踪着两个人进了小镇上最大的超市,见到了所谓的......冷少?
一个汉奸头,拿劣质发油将原本没几根的头发抿在头皮上,像狗拿口水舔的一样,光溜水滑,目测快一米七,但还是没有蓁祈高,胜在家里有点小矿,算是小镇马云,超市界的比尔盖茨。
蓁祈捂脸,简直没眼看。
“你还有半个小时赶往烧烤店工作,傻子。”冷系统找揍的声音适时响起。
“我有名字,再叫我一声傻子试试看呢?”
“傻......”
蓁祈毫不留情打断:“我就从这儿跳下去,都别活。”
系统识相闭嘴。
身后几人的交谈声渐渐传来,蓁祈凝神认真听着,还不忘借用系统调出面板进行笔记。
袁圆家里是开小卖部的,不太算有生活保障,但家里就这么一个女儿,父母舍得给钱,所以买东西也很大手大脚,在冷少的心里便是一个富有的千金,值得考虑。
施晓春和施小红一母同胞,家里穷的叮当响,还有一个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蚂蝗弟弟,但胜在学习成绩好,又有周元郭这么个要钱给钱的舔狗,在冷少心里便是一个蒲草般坚韧的、在学习之余不忘赚钱补贴家里的小白花人设,很能引起他的注意。
一个小资野玫瑰,一个清贫小白花。
蓁祈看向眼前的关系图,了悟挑眉:“标准狗血剧两女争一男的配置啊!”
且从三人的聊天中她也可以了解到,冷少家中几套房也被划为拆迁区域,会使得原本富得流油的家可以淌的起石油,一下子便当选小镇风云人物,成为镇里女子追逐的对象。
而至于为什么平时两人刻薄的嘴脸在冷少这里完全没有,蓁祈敏锐捕捉到一个线索,那就是冷少上的是城里的中学,而施晓春以及袁圆没钱没人脉,上不起。
蓁祈将冷少的名字画了一个白色的圆圈,标注:可以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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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听完墙角,蓁祈撒丫子飞奔向烧烤店,原本二十分钟的路程愣是让她十分钟便跑完了。
这家烧烤店并不难找,从系统给予的地图来看,这间烧烤店就位于施小红家楼下。
蓁祈闷头从狭窄的桌隙间挤过去,在后厨桌上拿起油腻腻的围裙系在腰间,正巧有客人举手点单,她踮起脚尖,迈着小碎步沿原路小心翼翼趟过去,礼貌问询:“您好,加点什么?”
“二十串儿羊肉,再来十串儿腰子。”
“好。”蓁祈拿起圆珠笔故意将字写地很笨拙。
蓁祈的爷爷是有名的民间书法家,退休之后最喜欢干的事情便是带着蓁祈侍弄花草,还有教她毛笔字,所以蓁祈年纪轻轻便硬笔软笔皆毫不逊色,但施晓红的字及其稚嫩,不算难看,只不过方方圆圆,笨拙又认真。
白天考试的时候为了不引人怀疑,她将施小红所有的作业本都翻出来看了一遍,小姑娘字一笔一划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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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认真,正确率却有待堪忧,许是老师不太重视,平时又饱受霸凌所扰,所以心思很难完全放在学习上。
圆珠笔笔尖在粗糙的纸上划出声响,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从身后油腻腻地喊出:“又点腰子,你今晚......”
周遭声音全部变的模糊起来,蓁祈全身血液通通涌向身后,戳在地板上的四肢变得冰凉麻木。
她惊愕地打了一个摆子——那个畜牲摸她屁股!
“傻了,单子递给后厨啊!”烧烤店老板说道,手又不老实地想摸她别的地方,蓁祈受惊兔子似的慌张跑走,身后又传来一阵恶心地嬉笑打量。
但她无心去在意,那一处被碰及过的地方像脏兮兮甩不掉的地沟油,粘在裤子表面,甩不脱忘不掉,散发着食物消化溶解的热量,让人恶心作呕,如坠冰窟。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将单子递给后厨的,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她都魂不守舍、无法接受。
在蓁祈所接收到的教育里,男女平等、互相尊重是做人的基本前提,无论和哪个异性朋友有多好的关系,只要不是恋人,都不应该有亲密部位的近距离接触。哪怕是恋人,也要双方愿意肯定之后才可以发生碰触、以及进一步关系。
而这里的人就像是仅凭下半身思考的配种畜牲,没有伦理道德、没有礼义廉耻。
或许说这沉重的枷锁只针对于女生,尽管施小红处于受害者的地位,但只要她没有守好自己的贞洁烈碑,所有的仇恨和污言秽语都可以强加在她的身上,将她啃食殆尽。
男人看不上她,女人瞧不起她。
却都不愿意放过她,因为他们需要在可悲的人生里找一个可以发泄的出口,而处于弱势地位、无人帮衬的施小红便是转嫁因果的缘由。
她不是人,是垃圾桶。
“愣着干嘛!”腰后被人狠狠一捣。
她偏头皱眉看过去,是个年轻的小伙子,但眉眼与那老板长的及其相像,她猜测此人应当是老板的儿子。
烤少一脸不耐地看了她一眼,说出令人瞠目结舌的句子:“说了几遍了声音小点,今晚再吵到我你试试看。”
蓁祈:“......”
此子已无可救药。
但是她转念一想身后如狼似虎的眼神,心念一动,将烤少拦下:“等等,你要是嫌吵我有一个办法。”
烤少冷哼一声:“你自己不会自己把嘴塞住啊!跟你姐姐简直没法儿比,一个气质那么好,一个就是个鸭子”
说着,他抬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仿佛真的是一个虔诚的浪子,在仰望自己的女神,可那赤裸裸的暗示却直接证明了,种马就是种马,觉得全天下女人都应该对他俯首称臣,而他所“拥有”的女人,也应该大度又羸弱,为了稳固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而不惜一切手段,将他看中的猎物送到他的手里。
蓁祈稳了稳心神,才按捺住自己想吐的冲动。
万事都不怕,就怕男人普信又油腻。
蓁祈觉得自己这应该也算工伤。
“我今天早上买菜的时候,看到有很便宜的处理鸡肉,就买了回来,想要给你和老板喝。”她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可很快便消失不见,等到烤少看见时,只能看到一个抿着嘴,始终低着头的胆小模样。
烤少明显愣了一瞬:“呦呵,你还有这份心,汤在哪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