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硕穗繁 作品
5. 是谁杀了施小红(四)
烤少明显被这样的诱惑吊上了钩。
自蓁祈初踏进门的那一刻,她首先做的就是将烧烤店的内部情况全部摸排了一遍。
这不仅仅是在追查刘霜六年的时间里,刻在骨子里的习惯,更是在进入一个威胁生命的游戏副本后,所应该具备的小心谨慎。
在调查中她发现,这家烧烤店虽然有着不错的流水,可账面上的钱几乎全部都有老板娘管着。
而之所以这样一个我行我素的男人会将钱交给女人,并不是他有多爱自己的妻子,或者说仍保持着人所应该具备的良知。
这样做的理由仅仅只有一个,那就是让他的妻子,漠视他在外拈花惹草的这一行径。
这家店并不是老板本人的,而是他的岳父的。
老板娘的父亲只有这一个姑娘,手里的营生自然是要交接给她的。
老板当初就是看上了这一点,才在一穷二白的时候,想要走捷径选择了这家。
可岳父一朝游山玩水,他便将当初的承诺忘了个一干二净,不仅要吃软饭,还要软饭硬吃。
老板娘作为已经被架在了幕后的人,在这个离婚会受千夫所指的封建村落,她所能做的,也只有尽力保住手中的财产不被挪动。
所以这样一个看似整合,实际分散的家庭,没有人会为对方着想,互相关心。
这两个爷们儿每天吃的都是油腻的烧烤,很久没有人给他们炖过汤喝了。
想要换口味许久的烤少很快便上了蓁祈的当。
他一点儿没怀疑地叫上了老板。
两人都笑着抖动脸上宽松的肥肉,一步步踏入蓁祈早已布好的捕食网。
尽管这个陷阱布置地极其拙劣,可它恰巧卡在敌人的软肋处,所以一切粗糙的布景,都被笨拙这种形容词掩盖。
蓁祈将两人引到后厨,一口汤锅正在炉子上汩汩沸腾,咸香的气息顺着蒸汽,缓缓黏着在黑黄色的老旧壁纸上。
蓁祈将勺子探到底部,舀出两碗汤。
两人不由分说地将其喝尽,砸吧着嘴,露出满意的微笑。
蓁祈见状佯装开心地说:“以后天天用我的钱给你们煮。”
“呸!这就是老子家的钱!拿什么拿!给你算看得起你,以后每天这么多,还要搜身,你妈没拿到的钱,全部都要给我们还回来,你有什么资格拿钱,还自己的钱!”
尽管如此,不论蓁祈设下的是否是一个陷阱,在他们的视角,都是自曝讨好的举措,但他们还是要断施小红的活路,将塑料袋蒙在她的头上,抽干氧气,一点儿喘息的空间都不给她留。
这里的人都是这样,自私自利,利欲熏心。
喝完,两个人打了个饱嗝,心满意足地朝着前台走去,一点儿没发现这一锅浓郁的鸡汤里,一点儿鸡肉丝都看不到。
后厨到前厅短短的一截儿距离,两人的步子愈来愈沉,腰和背都佝偻下去,头颅一点一点的,脸色顿时变得异常通红,自额头到脖颈,都如同被红花菜根染了一遍似的,血红无比。
浑浊的灰色气焰自两人口中喷吐而出,当他们跌跌撞撞走到前厅时,两个人的神智都有了一丝不清楚的感觉,醉酒似的,迷迷蒙蒙。
这全部都归功于蓁祈费尽心思调制的黑暗料理——龙舌兰鸡肉,啤酒鱼,还有枣仁大骨汤味泡面。
龙舌兰发挥着吐真剂的作用,可以让中招者在时间限制内,所说的话都为真话,可这显然不足以激化他们之间的矛盾,所以蓁祈又加了一份啤酒鱼。
啤酒鱼味泡面的作用在于,让人快速进入酒醉的状态,并与此同时增加中招者的内心戏码,激化他们的内心活动,配以龙舌兰,可谓是恰到好处。
烤少先脚底拌蒜,被一个木头凳子撞到膝盖。
钝痛传来,在双重酒精的催化下,他直接开始破口大骂。
“你个老不死的!入赘都入不明白,你是吃软饭的懂吗?吃软饭就要有吃软饭的态度!”
烧烤老板平生最恨的就是有人说他吃软饭,如今被亲生儿子戳到心窝子,气焰在一瞬间遇风猛涨,他也不甘示弱地回嘴道:“你......你个窝囊废,你找女人的钱都是老子出的,你睡了那个谁谁谁?还不是老子给你摆平的!你派大星裤子卡人家车门上那次,光着屁股追人家三条街,差点被警察抓走,不也是老子花钱摆平的?”
一听此话,座位上的所有顾客都闭口结舌。
谝传的不谝了,划拳的坐下了,就连喝醉的都清醒了。
所有人的眼睛都瞪得如铜铃一般大,嘴长得老大,近乎能塞下一个拳头。
太劲爆了!这也太劲爆了!
唇舌间的交流转换为眼神之间的传递,相邻的人眉飞色舞,内心戏已经造谣到飞起!犹如一曲荒诞招笑的默剧,没有一字,却尽在不言中。
“你就没有?”烤少夸张地一把将他爹扇飞在地,下唇扬起,将质问的尾音抬得老高,“你之前想舔县委书记的老婆,舔死你了,人家不照样看不上你。”
“唰——”一片筷子落地的清脆响声。
老板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神情不怒反笑:“那是老子牛逼!她不也是睡了县长,在能在教育部当官儿的吗?牛气什么!我告诉你,跟你老子学着点,女人,该睡就睡,随便挑,事后,拿钱解决,但老婆,要挑白富美,懂了吗?”
“噫——”众人纷纷捧哏似的,投以轻蔑鄙视的眼神。
有男人满脸羡慕,颇为欣赏,下一秒脸上都多了一枚鲜红的五指图腾。
眼看事情越闹越大,两人口中的话再也不加遮掩,终于,在铺子被砸的前一秒,被少量稀释的枣仁大骨终于发挥了它的功效。
只听“扑通”一声,两人脸朝地,沉沉睡去。
蓁祈难得拥有了一个清净的傍晚,她只需送走所有赶夜场的客人,最后洗好盘子就好。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差点打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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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子,不过胜在身手敏捷,有惊无险。
“我还以为你打算将施晓春送给烧烤店老板,毕竟那小子的眼神那么明显,简直太不是玩意儿了,而且有了她,你就可以破此局,友情提示,蝴蝶效应。”系统道。
“我知道。”蓁祈揩净最后一个白瓷碟,将它码在洗手台边放好,“你放心,不管有没有蝴蝶效应,我不会将她给烧烤店老板的,我没那么恶心,也没有那么作践人的癖好,她应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但不是以这种下作的方式。”
“你道德水准还挺高。”
“所以我很不舒服,我想快一点从这个副本里结束。”蓁祈疲累地将双手搭在洗手台边,将半个身体的重量全部倚靠在洗手台上,零碎的细发飘荡在耳侧,在洁白幼态的脸上晃出条状般的四条,像地狱里伸不出希望的骨手,摇摆挣扎。
“你听到他们今晚说的了吗?简直太恶心了。”她不适的皱了皱眉,“虽然出丑的是他们,可我还是很难受,女人在他们眼里是什么,是商品吗?不,这都不算,是比看门狗还要底下的物种,着急即来挥之即去,更可怕的是,那些观众真的认为这只是一个笑话,哪怕老板真的干了,也是女的不要脸,这对于男人来说也就只是一个笑话,太没有道德了,简直连垃圾都不如!”
“我在律所实习的时候接过很多类似的案子,校园霸凌,的还有职场性骚扰的。家庭暴力接的少,毕竟有些孩子在还不知道有家庭暴力这个词的时候,便已经离开了人世。这些人里有男有女,有漂亮的像大明星的,也有普普通通的人,她们或活泼开朗,或敏感内向,但在出了这些事情之后便只有一种表情,求告无门,求生无路。”
“去年我接的案子里有个小女孩,是通过我那派出所的朋友接到的,被校园霸凌,打碎了腹部大肠,只能终身携带粪袋。一个十二岁的小女孩,花一样的年纪,就因为腼腆了一些,朋友比较少,就被人欺负成这样,她的未来怎么办,他们一家人的以后怎么办。”
“而施暴者却因为年纪小,无法承担刑事责任而继续顶风作案,我恶心这帮人,所以我永远都不会跟他们一样。”
“不会将女孩儿推给男人?”不知是不是讨论的话题太过沉重,蓁祈字字句句皆出肺腑,它也连带着正经严肃起来。
他有点想要继续探究蓁祈的内心想法,这和他潜意识里存有的,一点儿也不一样。
蓁祈可以听出这句话没有调侃不以为然的情绪,倒像是Ai在学习模拟人类的思维,试图去思考社会问题的正确解法。
她倒是愈发对这一片白亮亮的屏幕好奇起来:“不是,是永远不会成为罪恶的推动者,这是我进校时便一直奉行的目标。”
系统思考了一会儿,露出疑惑表情的可爱颜文字:“那你说让法盲付出代价......”
“是要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不是成为他们,从而调换受害者与施暴者的角色。”
“有什么区别吗?”系统问号的眼睛变得有一个乒乓球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