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硕穗繁 作品
13. 是谁杀了施小红(十二)
“喜欢吗,特意给你挑的场地和工具,是不是很有仪式感。”
老板从肿起的嘴唇里硬生生挤开一条缝,艰难喘息着:“我要告你,告你死!”
蓁祈佯装害怕地张大嘴巴,眼尾下垂,露出一个无辜可怜的表情:“我真的好害怕,可是你说这里没有监控;我戴着手套也不会留下指纹;你又没伤我,留不下我的身体组织信息;我又是个编外人员,家里人不会关注我的;更何况......”
她将刀往下更深一寸,眼神霎时变幻狠厉:“今天是周六啊,我不上学~”
老板原本愤怒地表情开始变幻,他恐惧地吐着血沫,试图进行垂死挣扎:“你敢杀我,这是犯法的!”
蓁祈弯着一双月牙眼,笑意吟吟地看着他,似乎是觉得一个目无法律的人在临死前,进行法律科普的垂死挣扎分外好笑。
她不以为意,云淡风轻。
“我知道啊法盲!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规定,致人死亡或者以特别残忍手段致人重伤造成严重残疾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
“你......”
“本小姐背的比你熟多了!要不要让我跟你科普一下,你干的这些肮脏事都需要判多久?”
再不等她回答,蓁祈随意抬手将他敲晕,这才继续进行她的下一步计划。
“百解,我要许第三个愿望。”
她伸手,用刀尖在男人的腹部比划着,用极浅极淡的语气说着,讲故事般,没有重量,却让人在听清楚内容的那一霎,倒竖起浑身的寒毛。
她说——
“我要这个男人,变成女人!”
轰隆隆的巨响从蓝色钢筋野兽口中吼叫而出,冰冷的机器载着车内人行驶在坑洼的小路上,将一车的零件颠地“哐啷”作响。
老板巨大的身躯朝着脏兮兮的地板滑去。
他迷茫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随后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时,身体剧烈一震。
他不可思议地用手抚摸遍自己的身体,双眼因恐惧变得猩红,四肢不断蹬伸。
这副死到临头的表情让蓁祈只觉无比快意。
“怎么样,喜欢我送你的这个礼物吗,老板~”
“你对我做了什么!”他怒吼着,可发出来的声音却再一次如一盆冷水,狠狠打在他的头上。
他绝望地撕扯着自己喉咙,可无论他如何努力,那副独属于女人的声音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
他不得不接受一个荒谬,却又板上钉钉的事实——他成为了一个女人,并且是一个气息孱弱,却又年轻宽胖的女人。
这在那帮人贩子的手里,是无法逃跑,却能生能养的好货。
他手中过掉的这类货物不知凡几,可性别的“优越”却让他从未想过,这种报应在有一天,会降临在自己的身上。
“怎么样,我还帮你变年轻了一点,你得谢谢我,返老还童。”
可老板却一点儿也笑不出来,他甚至无暇去顾及蓁祈话里的嘲笑与讥讽。
窗外是山峦凸起的怪石,车内是不断颠簸的碎物。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惊恐地抬起头,注视着镜中女人得意的笑颜,满眼不可置信。
“你......你......”
“大惊小怪什么!”蓁祈将声音拉长,装出一幅油腻又不耐的样子来,嫌弃地瞥了他一眼,“不就是变成女人了吗?你不是喜欢女人吗,我都帮你圆梦了你还不开心。”
老板本就悬在嗓子眼的气彻底堵住,将他呛了个脸红脖子粗。
“这,这能一样吗?你快给老子弄回来,不然我......”
“不然你怎样,你能打的过我吗?再说了,我都扔了!”
老板彻底一口气没上来,重新晕死了过去。
蓁祈冷眼看着这一幕,一点同理之心都不曾涌起,只是没有了他引以为傲的东西而已,相比他日复一日,凌迟在施小红身心血肉上的伤痛来说,简直轻如鸿毛。
更何况,还那么脏!
“砰!”卡车行驶到了另一座山头停下。
蓁祈将自己用大衣裹得严严实实,下车多方考察,轮番扯皮,终于挑到了一个不错的交易对象。
她指着那个牙都豁没了的老汉,压粗声音说:“以后这就是你男人了,好好过日子听见没有!”
老汉年近七十,跛着一条腿,手却像钳子一样掐在老板的胳膊上,仍他如何哀嚎都不曾放松一刻。
他的嘴被破布堵住,眼睛死死地瞪着她。
那双浑浊眼睛似是要钉子一般,永远扎在她的身上,将恶魔最后的面容记在心里。
蓁祈对着那双还有激情的眼睛,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砰!”她左手比枪,“我赢了,失败者!”
自己做的孽要自己尝过才算报复。
“好好享受你以前最喜欢的事吧,祝你幸福,胎胎男宝,嗯哼~”
说完蓁祈潇洒转身,头也不回。
她沿着来时的路,将大卡停在屠宰场的门口,随后将大卡推下山坳,穿着老板的鞋一步一步走回小镇,最后在镇外将老板糊满泥水的鞋脱下,换上自己的,追踏晨光悠哉游哉提着一带菜打开房门,刚好撞上施晓春诘问的目光。
她举起手,手中赫然是几张分毛的钞票:“哪儿来的,你哪儿来的自己的钱!”
这是蓁祈那日在给周元郭钱时,从袁圆校服口袋里换的,当时她就发现袁圆兜里的钱都是假的,只不过做工不错,一打眼是看不出问题的。
于是,蓁祈将其中一张抽出来,用劣质油墨进行绘制复刻,然后在纸张还没有完全干透的时候,连带袁圆的那几张放在书包里,然后将书包的口敞开洒在洗手台,淋上几滴水,将油墨浅浅晕开。
每周六早晨施晓春必定会早起,前去冷少家大超市里装偶遇,所以这个时间只有施晓春会进卫生间。
蓁祈在出门前就将这一切都计划好,只等结束回来时,收获成果。
她装出一丝慌乱,显得手足无措:“姐你,你怎么这么早......”
施晓春果然上钩,对自己发现这件事的意外深信不疑,还有些骄傲:“是不是我今早如果比你回来的迟,就永远发现不了你私藏钱财,说,哪儿来的,还是假的,你能耐了啊你!”
“我从袁圆那儿偷的,我也没想到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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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圆!”施晓春眼神微眯。
她将钞票攥在手里,瞳仁不住地左右转动。
蓁祈知道她已经在筹谋如何向冷少揭发这件事了,而她打算顺其自然,任其发展。
毕竟这几天的扑空已经让施晓春对袁圆深恶痛绝,她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死咬袁圆的机会。
而对袁圆的太过放纵又使得她拥有粘着冷少的机会,从而为了来之不易的机会而疯狂花钱,她需要更多的钱维持自己的人设。
她等的就是覆水难收的这一天。
“姐姐?”她小声提醒。
施晓春冷冷瞥了她一眼,然后将钱揣进兜里,恶狠狠威胁:“从现在开始,你不许向任何一个人说这件事,就当作它没有发生。”
蓁祈点头,在门锁咔哒落上的声音传来后,冲进卫生间,将门反锁。
她拉开书包最里层的拉链,将其中几张红色钞票拿出来放在兜里,心中一定。
袁圆的事已经解决,现在就需要计划如何将袁圆与班主任联系在一起。
红色纸币在蓁祈手中上下翻动,劣质油墨在刺目白色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偏光,假的终究是假的,无论如何也成不了真。
当日她和六个小流氓打架,最后被责骂写检讨书的却只有她一个,其余六个去是什么样,来还是什么样。
后来她才听花林说,这几个人家里多多少少都与校领导有所关系,给班主任送了不少好酒和品牌包。
虚心之人不论表面装的有都坚不可摧,内里永远都是脆的。
她要在后天的慈善捐款中,将她和善的虚伪面具彻底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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蓁祈将自己的衣服改了改,将宽大的长裤和衬衣拆开,衬衣改裤子,裤子改长衫,然后再用多余布料给自己缝了顶帽子。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蓁祈对镜左右扭了扭,认为现在就算是站在花林面前,她乍一看也认不出来,遂心满意足地将书包放下出了门,直奔冷少家超市。
以施晓春的性格,她拿到证据之后,肯定会想着如何将这件事捅到冷少的面前,那么她必定不会先去袁圆家小卖铺宣战,从而给她拿走证据,反泼脏水的机会。
而为了将事实坐实,她还需要周元郭等人的帮助,将阵仗拉到足够大,最好让袁圆在小镇身败名裂,并承担相应法律责任,将其一击打到,收冷少与怀中。
只是蓁祈刚出门,就碰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聋老汉。
楼层间羊肠小道只容两人通过,如果前面有人堵着,那只能停下来被迫交涉。
蓁祈下意识将袖中裁纸刀握紧,如果聋老汉一旦展现出杀人的动作,她不介意在这里将他解决掉。
“我杀了那个医生。”聋老汉将右手提起,蓁祈这才看到他右手手心里,赫然是一团血淋淋的人体组织,虽然吓人,但蓁祈看那血液情况,还能冷静推断他应当是昨天杀的人,而现在肾脏上流着的,是他拿来吓人的红油漆。
“他拿走了路灯的肾脏,我就拿了他的。”聋老汉说话慢慢吞吞,因为没有听过标准语音发音,所以显得怪调黏糊,在逼仄空间的无限挤压之下,曳着长长一串血珠,让蓁祈无端想起恐怖电影里具有情感缺陷的杀人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