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强抢人妻

顾饮檀笑了笑,揭开一旁的炉子,正准备介绍,一个男人站出来说:“是不是栀子花!?”


顾饮檀顿了顿,摇摇头:“不是,相差甚远。”


周围的人都纷纷嘲笑起来:“老刀,丢人了吧?你会什么闻香啊别招笑了,你不就是看人家林老板漂亮,鬼话连篇?”


男人脸上一红,看见顾饮檀毫不在乎地继续包装,连一个眼色都不曾分给他,他气不打一处来:“林越,你什么意思?不是说来者是客,你就这么对你的客人?”


顾饮檀眼神一沉,以为他要闹事,这个准备开口之际,一道声音从旁穿插进来。


“杉木香,两克至五克。”


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站在客人之中,说完之后才羞涩地笑了笑,“抱歉,我不小心说出来了。”


他是看着顾饮檀说的,语气轻巧温和,看起来不过刚刚及冠,清俊优雅。


顾饮檀摇头:“不……不用抱歉,这位公子说得对。”


接着,这个男人说出了顾饮檀摊位上每一种香料的成分,他不用刻意去闻,仿佛什么都骗不过他的鼻子。


他长得不错,气质出尘,摊位前很快围上了一圈人,都听着他说起这香料,从什么香料有利于养身修性,到京城古都的香料发展史。


顾饮檀也觉得有意思,在最后给他装了好些香料作为揽客的答谢。


“这位姑娘,看你不似凡人,和我一样,不如交个朋友?”男人友善地对顾饮檀低了低头。


周围的客人已经离开,摊位上空空如也,顾饮檀打包好卖光的香料碟子,说:“公子,交朋友就不必了,我还有些事,就不打扰了。”


男人看着顾饮檀走远,低头笑了下,说:“看你在这里三个月,每日摆摊不曾休息,生意这么好却不想开间铺子,不是本地人?”


顾饮檀脚步一顿,她听着身后温柔的嗓音,皱紧了眉头:“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那人笑着,像是一杆不容拒绝的剑,直直捅进顾饮檀生活中。


“那么,我要追求你了,姑娘,我叫连宽,不要忘记我。”


顾饮檀沉沉吐出一口气,没说好还是不好,转身往街市走去。


就这样,每日摆摊他都会来,顾饮檀不好意思他帮忙做生意吧,只好给他不停地送香料。


连宽不缺钱,无意中露出来的还是家境殷实的模样,顾饮檀再铁石心肠也抵挡不住。


今日,连宽直接带了束鲜花来,是顾饮檀最喜欢的百合。


顾饮檀拿着花不知所措,慢吞吞往回走。


她们如今住的地方比京城要好,虽说还是租的,但好歹是有了个院子,中了不少花花草草。


顾饮檀推开院子,却什么都没看见,连一向在院子里玩耍的猫都不见了。


橙黄色的落日安静沉稳,比黄金还美。


“追月?你在哪儿呢,我回来了……”顾饮檀把菜放在桌上,从花坛边的缝隙找出钥匙,打开房间的门。


她穿着脂粉色的窄袖长裙,收紧的腰身盈盈一握,一头秀发被一只银簪子挽起,很是纤细秀美。


房间里没有点灯,顾饮檀身后的夕阳随着打开的门透进来。


抬眸之际,她瞬间怔住。


椅子上,段竟手腕随意搭在腿上,他长腿相互交叠着,好整以暇地抬起头。


顾饮檀的影子投在段竟过分立体的脸庞,他身后是一片黑暗的房间,他手里握着一小段布料,顾饮檀看清楚后瞬间怒不可遏。


段竟转眸看向顾饮檀手里的百合,花梗的位置精心打了个漂亮额蝴蝶结,看得出是某个傻小子的心意。


“过来。”段竟冲她招了招手。


“追月在哪里!”顾饮檀气息不稳地吼道。


她不动,段竟就站起来走到她面前,凑近看着她。


已经一年多了吧,她快要一年多没有和顾饮檀站得这样近了,他已经高出她一个头了,压迫感令她每根汗毛都立起。


顾饮檀还不明白自己即将面临什么,只是看见段竟伸出手,手掌缓慢地几乎要贴上她的脸。


“……”顾饮檀脚步慌乱,她踉跄着转身往身后跑去,手里的百合砸在段竟脚上。


房间门口是一排侍卫,顾饮檀愣在原地,听见段竟说:“出去了记得回来,大小姐。”


她猛地抬眸,用肘部撞开拦路的侍卫,逃也似的跑出去。


正是晚饭时间,周边的屋子炊烟袅袅,只有一人穿过所有房屋,孤身一人迅速穿行。


顾饮檀气喘吁吁,跑到人多的地方才停下,她撑着腿看了眼身后,没有人追上来。


“顾小姐?”


顾饮檀转头,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连公子!?”


这段时间那点旖旎心思瞬间烟消云散,顾饮檀清醒过来,她像是被一棍子打醒了。


“我没事……对不起,今天本来想把花还给你的,下回再带给你。”顾饮檀站直了,她希望连宽能听懂。


连宽失笑,不慎在意:“你怎么了?这么着急?”


这段时间,他看见的顾饮檀都是从容柔和的,对外爽朗,这还是第一看见她这副模样。


连宽给顾饮檀安排到了一家酒楼,又说:“这是我家的产业,很安全,会保护你。”


顾饮檀畏惧了,她不想自己去找地方住,她明日肯定要回去找追月的,出于安全考虑,她听了连宽的建议。


连宽回到府上,看见家门口停了一辆华贵至极的马车。


一向严厉矜贵的父亲颔首低眉站在那人身边,连敬酒都小心翼翼,亲自倒酒填茶。


“还不快过来,叫段大人!”连父厉声说。


连宽走上前,刚要说话,这位大人抬起了手,他鼻头耸动,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他瞳孔紧缩,刚要抬头就被连父摁着鞠躬。


“段大人,犬子调往京城的事情还要劳烦您多费心思。”


等马车离开后,连宽大声问:“什么大人!”


“你少管!是能救咱们家的恩人!人家莅临唐古城,知道你爹花了多大劲才请到的?!”


连宽一声不吭,回到房中砰的一声关上大门。


*


翌日一早,连宽就去见了顾饮檀。


看见顾饮檀好好的,他松了一大口气,旋即坚定说:“我已经知道了,那位大人就是段竟吧。”


顾饮檀原本叠好衣服的动作一顿:“你明白什么了?”


连宽勾唇一笑:“我知道你不信我,但我会保护好你的,这一次。”


顾饮檀听了连宽说的计划后,她没想到连宽比她想象的用情更深。


顾饮檀几乎露出一抹讥笑,这笑容令连宽愣了愣。


“你在开玩笑吗?你对我有多了解,你对我的过去甚至是现在,都完全不了解。”顾饮檀坐下来。


“我是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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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我愿意好好了解你,你和我成亲,他再怎么混账也不可能强抢人妻,等事情过去,我会找个借口说你死了。”


顾饮檀反驳的话一顿,思考了一番,她决定利用连宽。


“不能强抢人妻……”


她犹豫片刻后,说:“我会给你钱,给你我全部的钱,等段竟离开后,我也会离开。”


连宽眼睛都不眨:“当然,这只是为了让你逃走。”


顾饮檀同意后,一连几天都有婚礼用具被送过来,这件事情没瞒着连父,后者自然反对,但连宽的坚持令全唐古城都好奇这位“檀姑娘”。


“好好好,娶吧!娶一个会把你骗得裤衩都不剩的好姑娘回来!”连父摔杯子。


连宽跪在地上,任凭别人说什么,始终不为所动。


不过这些事情顾饮檀都不知道,她在准备逃跑的用品,谁也不能保证婚礼不会出现差错。


强抢人妻的是混蛋,但段竟或许就是那个混蛋呢?


*


三日后,连宽挑选了一个良辰吉日,花轿穿过街巷,浩浩荡荡的一行人,路过飘起一段熏香。


顾饮檀垂着脑袋,心中没有出嫁的期待羞怯,反而是迷茫和恐惧。


她心跳过快,摸上衣缝夹层的匕首才放下心来。


她咬了咬牙,在摇摇晃晃的喜轿中,眼皮控制不住地耷拉下来,有些困倦。


耳边还是热闹的人群,只是她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强。


不知行至何处,马轿子停下,四周突然静下来,顾饮檀头边的步摇晃到脸上,她被冰了一下,回过神来。


“怎么了?”


顾饮檀听着外面的声响,直到一阵静谧后,她按捺住自己的心跳,捏紧了自己的拳头,眼一闭就准备撩开帘子看看。


马车外突然发出一阵嬉闹声,她却耳尖地听见了脚步声,沉稳的步伐紧逼着,虎视眈眈。


“谁!?”


依旧静悄悄一片,过了会儿,似乎是听见了顾饮檀的担忧,轿子再次抬了起来。


唢呐声再次响起来,顾饮檀抓住窗棂,方才竟然吓出了一身汗。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段竟没有任何理由带她走,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下轿的时候她走不稳,身边的连宽扶她一下,她这才注意到自己过于紧张,腿都有些发软。


“谢谢你……”顾饮檀呢喃了一句,身边的男人静了静,以更用力地搀扶回应她。


因为是假成亲,顾饮檀要求没有拜堂,以新妇没有父母为由取消了拜堂环节。


她在连宽的帮助下跨过门槛,被下人扶着进了喜房。


顾饮檀眼前只有一片红色,她坐在床上,静静盯着自己的绣鞋,不放过外面任何动静。


或许是她多虑了,今日一切都很顺利,段竟说不定早就回了京城,他一个王侯,怎么能老待在江南小城。


顾饮檀送了口气般的笑了下,她真是脑子不清醒了,她和段竟有什么必要的联系吗?值得这么大老远来找她?


夜幕降临,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少,顾饮檀觉得自己也是时候回去了,她给连宽写信说自己准备从后门离开了,她递给了门外连宽的贴身侍女。


她的手刚放在盖头上,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是谁啊?”顾饮檀随意地问了声。


那人没说话,安安静静地,只有脚步声是向着她靠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