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山位于安平山东面六十里处。
山如其名,形似一只鸣叫的凤凰,头小身子大,尾部翘起。
山门正是在凤凰的头部,一股山泉从半山腰流下,到了山脚泉水汇成小溪,流入远方的大湖。
一伙山匪赶着牲畜,驮着财物粮食兴高采烈地回了山。他们刚刚抢了十几里外的一个土财主,收获颇丰。
走在前头的大当家霍超骑在马上,心事重重,闷闷不乐。
“大哥怎么有心思?”一旁的二当家窜天侯问道。
“哎!”霍超没有回答,只长长叹了口气。
“是不是没有搞定高小姐?”三当家草上飞插了句嘴,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都是你们出的馊主意,把人抢上山,这下好了。”霍超埋怨道。
“大哥如果不抢上山,早成人家媳妇了,连县太爷家的公子也早就盯上了,咱这叫先下手为强,上了山寨,还不是咱说了算。”草上飞傲娇地道。
“要我说直接办了得了,大哥你准备等到啥时候?”窜天猴笑嘻嘻地道。
“别胡说,人家是大家闺秀,不能乱来,你们都该尊重点。”霍超警告道。
“都跟辛家三少爷那个了,一个残花败柳还装什么清高!”窜天猴嘲讽道。
霍超脸迅速黑了,双目似要喷出火来,心中翻江倒海,似无数尖刀在刺他的心。
霍超一把抽出鞭子,呼地甩了出去,窜天猴一声惨叫,背上出现一道血痕。
“再敢胡言乱语我宰了你。”霍超语气冰寒,似来自九幽深潭,听得人直打寒颤。
行进中的小喽啰一个个噤若寒蝉,生怕引火烧身。
窜天猴从马背上一咕噜翻身下来,跪倒在地,“大哥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霍超轻哼一声,抽马一鞭,一夹马腹入了山寨,跪在地上的窜天猴心中一阵怨恨。
几个小喽啰上前将他扶起,“走跟爷杀猪宰羊吃肉去。”
小喽啰闻言欢呼雀跃,兴冲冲进了山寨。魂
霍超进了山寨直扑高若溪住的小院。
“大当家!”几个负责守卫的小喽啰见霍超来了,忙躬身行礼。
“你们也辛苦了,今天有好酒好肉,都下去休息吧!”
“诺!”小喽啰一听有酒有肉都高兴地走了,只剩下霍超的几名亲卫守在院门口。
霍超大踏步进了院子,正在干活的丫鬟杏儿大声喊道:“大当家,您来了。”
屋中的高若溪听到杏儿的话,抓起一把剪刀攥在手中,身体不停颤抖。
霍超进了屋,看到高若溪手中的剪刀,一阵好笑,若是用强,三个高若溪都是不够看,他要的是两情相悦,心甘情愿。
“你就这样怕我?”
“你是土匪!”高若溪怯生生地道。
“如果能活命,谁又愿意为匪?当年我父亲也是户部的官员,可父亲他刚正不阿,为官清廉,被户部那帮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他们贪污官银最后全栽赃到父亲头上,我家被判诛九族大罪,是母亲出卖了自己才换得张思伟放了我一条生路,当时我才五岁,忍辱负重至今,为得就是报仇,难道我愿意为匪?”
霍超一拳重重砸在桌子上,震得茶杯掉了一地。
“小姐!”杏儿听到响声冲了进来。
“滚出去!”霍超擦了擦眼角的泪。
“你要怎样才答应我?”霍超转身看向高若溪。
“你要做顶天立地的大英雄,而不是横行乡里的土匪!”高若溪无奈地答道。
“好!一言为定!”霍超一甩衣袖大踏步走而去。
“小姐,你真要嫁大当家?”杏儿怯生生地问。
“哎!”“走一步看一步吧,先活下去再说。”高若溪也很无奈,她无依无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守着一个偌大家业,觊觎的人很多,她能怎么办。
霍超心情不好,到了酒桌上猛灌,窜天侯和草上飞怎么拦也拦不位,只能陪着喝,时间不长,三人就都有了醉意,舌头也大了,说话也不利索。
三人断断续续一直喝到了深夜,人事不省才被小喽啰抬回住所。
夜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凤鸣山的最高处,踏无痕从凤尾攀了上来,向四周看了看,见四下无人,于是将飞虎爪上的绳索摇了摇,功夫不大,从一条条绳索上来几十号人。
踏无痕顺着标记向前,迎面碰上内应三子。
“大哥一切正常,三位当家的都喝醉了。”三子道。
“带我们去,先解决三位当家的。”踏无痕吩咐道。
“是!”三子带着踏无痕和几十名孤烟楼高手直奔当家的住地。
这时追魂刀、谢凡、明月和一批孤烟楼高手登上了凤尾。
山寨本就只有一百多兄弟,今夜难得喝庆功酒,绝大多数都醉了,东倒西歪的,谁都想不到会有人从最高处登山。
所以谢凡他们,没费多大劲就将三位当家的生擒活拿。当霍超惊醒时,凤呜上一百多号土匪全部缴械。
“怎么样想死,还是想活?”谢凡笑呵呵道。
“想活,想活,我们都是实在活不下去才落草为寇,求爷爷给条活路。”窜天猴声泪俱下,一把鼻涕一把泪,好不凄惨。
“你们呢?想死想活?”
草上飞看了一眼霍超,低下了头。
“死也应当让我们死的明白,阁下是谁?”霍超亳无惧色。
“我们是孤烟楼的,专门替天行道,杀富济贫!”明月朗声答道。
“孤烟楼的名头是响,但是不是徒有虚名也不得而知。敢不敢和我打一架,若我输了任凭发落,但若赢了请放了我兄弟?”霍超用挑衅的眼神打量着谢凡。
“可以,若你输了,必须带着兄弟们加入孤烟楼。”谢凡抓住机会反将了回去。
“好!”
“一言为定!”
谢凡霍超击掌为誓。
“我来领教大当家的高招!”追魂刀上前两步,一抱拳。
“请!”
“请!”
追魂刀抽出了自己的鬼头大刀,霍超接过一支铁枪。
追魂刀一刀劈向霍超的脖颈,霍超横枪格挡,追魂刀虚晃一刀,收刀砍向霍超大腿。
霍超枪尖猛地向地上一刺,身体借势腾空跃起。
霍超向地面回落,追魂刀高抬脚,一脚踢中霍超小腹,霍超蹬蹬向后退了好几步,才泄掉力道。
霍超一抖枪尖,连刺十几枪,追魂刀都轻松躲过,追魂刀一招刀劈华山,霍超用枪头格挡,追魂刀的鬼头大刀,变了方向,顺着枪身砍下,眼见大刀砍在手上,霍超紧急收手,追魂刀的大刀再变方向,刀背砍向霍超的肩膀。
“呦呦一声,”霍超肩膀巨痛摔倒在地。
追魂刀的大刀架在了霍超的脖子上。
“住手!”谢凡马上喊停。
“我输了!”霍超心悦诚服。
“加入孤烟楼你不吃亏!”谢凡笑着道。
“霍超,我任命你为孤烟楼凤鸣堂堂主,草上飞,窜天猴,追魂刀为副堂主。”
“诺!”四人单膝行礼。
踏无痕这时将收缴的财物清单,递到了谢凡手上。
“从今以后凤鸣堂一切缴获都归公,所有人员都发放饷银,凡私藏缴获者斩。”
“诺!”
“凡奸淫良家妇女者斩!”
“诺!”
“凡欺压百姓者重罚!”
“诺!”
“堂主每月八十两,副堂主六十两,队长四十两,小队长二十两,队员十两。”
“好,好呀!”凤鸣山的小喽啰发出山呼海啸的欢呼声,他们从没有发过饷银,顶多抢了大户,私自藏些银两,现如今加入孤烟楼,每月有饷银,比县里的衙役领的还多,快赶上县令的俸禄了,他们岂能不高兴。
谢凡又将霍超叫到了一边,讲述了以后的发展思路,凤鸣山的前景等,整整两个时辰。
明月又给凤鸣山留下十几名精兵担任队长,调教过去的小喽啰,才领着明月和高若溪等人返回了安平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