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河扛着从老王叔家借得二十斤粮食,口袋装着十五文钱,拿着老王叔给的烤红薯往家走。
路上他就想,在刘财主家干一天活儿,给十几文钱,而去庆阳打份工给六十文钱。
在庆阳买斤粮食八九文钱,在京城要二十多文钱,在庆阳盐巴每斗三十文,在京城七百多文一斗。
在家中打份工一天的工钱买不到一斤粮食,在庆阳打份工一天的工钱可以买来七八斤粮食,简直不要太划算。刘三河越想越心动,回去要和娘商议一下,去庆阳,过好日子。
刘三河兴奋地回到家,他立即就闻到浓郁的草药味。
“娘,娘,我回来了!”刘三河进了门就大喊了起来。
“让张先生见笑了,这孩子这么大了,也没个大人样。”老妇人沙哑的道。
“没事,年轻气盛挺好!”张先生笑着道。
“娘,借到粮了,老王叔还给了点红薯。”刘三河刚进了屋就大声道。
说着刘三河就拿了一根红薯递了上去。
“先给张先生,娘刚喝了张先生给熬的钱,不饿。”老妇人有些责怪地道。
“好的,娘!”
“”张先生请!”刘三河递了一根红薯过去。
“三河,多谢!”张先生接过红薯道了声谢,他也饥肠辘辘了,可他是读书人,读书人要有读书人的样子,他不能表现出来。
“吃完了再拿,这里还有,我先去做饭。”刘三河将所有红薯放在了破木桌上,起身就去做饭。其实说是做饭,也就是熬点粥,贫苦人家,能吃饱就行,不会讲究那么多。
熬上了粥,刘三河坐到了张先生的旁边。
“张先生别客气,吃吧!”刘三河又递了根红薯过去。
“娘,张先生,今天我听说,到庆阳打工一天能赚六十文钱,那里的粮价便宜还稳定,每斤粮八九文钱。”刘三河兴奋地道。
“果真?”老妇人也有些不敢相信。
“千真万确!绝不会有假。”刘三河恳定道。
张先生听了也很心动,但他有个多病的女儿,也不知女儿身体能否撑的住,也不知人家要不要教书先生,他肩不能扛,实在干不了重体力活,还有他一个秀才公去干重体力活,他也拉不下面子。
“娘,我想带着娘去庆阳?娘可同意?”刘三河满眼期待。
“娘就别去了,这身子骨怕撑不到庆阳,再说了娘也不想拖累你。”老妇人越说声音越低。
“娘,你说得这是哪里话,你含辛茹苦拉扯我们哥仨长大,大哥二哥不知是死是活,现在正是儿子承担重任的时候,娘你不准再说这样的话。”刘三河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好,娘听三儿的!”老妇人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簌簌往下落。
“娘你别哭呀,你一哭儿子心里难受,等我们到了庆阳,找个活计,过好日子。”刘三河满心都是憧憬。
“好,娘不哭,我还等着过好日子呢!”老妇人泪中含笑。
“张先生,你去不去,到庆阳去谋条活路。”刘三河满眼期待,他觉得张先生人不错。
“去吧!”张先生一狠心,咬牙道。在京城别说给女儿治病了,连吃饭生活都是问题,人们常说树挪死,人挪活,拼一把吧,不然留在京城也是等死。
“太好了,张先生也去,我们路上正好也有个伴。”刘三河兴奋道。
老妇人也很高兴,张先生是个秀才公,遇上什么事情也好拿拿主意。
张先生之所以愿意同刘三河母子同行,是感觉刘三河是个至孝,懂得感恩之人,还有一把子力气,遇上恶人,肯定会帮自己一把。
双方一拍即合,约定好两日后,刘家庄村囗碰面,随后刘三河端上来了稠粥,配上咸菜,就着红薯,吃了顿饱菜。
两日后,刘家庄村口。
张先生赶着一辆驴车,车上躺着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在村口大槐树下等待。
刘三河推着辆平板车,老妇人坐在车上,车上还有许多生活用品。
张先生看到刘三河车上的东西,一阵阵苦笑,老百姓真的是太穷了,什么都舍不得扔。
“三河将推车挂靠在驴车上,我们也好赶路。”张先生建议道。
“好吧!”刘三河对张先生的善意,还是充满了感激的。
刘三河利索地将推车挂靠上了驴车,让驴子可以一次拉着两辆车子前行,虽然速度慢了一些,但总比人们步行要快许多。
刘三河和张先生开始了他们的长途跋涉,去往庆阳的行程。
刘三河他们一行人,在路上吃苦受累咱先不说,他们赶了五六天,路上遇到了黑虎帮的运输队。
刘三河、张先生正坐着车缓慢前行就听到有人喊。
“是张同文张先生吗?”一个黑虎帮运输队的小队长上前问道。
“不才正是秀才张同文!”张先生答道。
“太好了,张先生,不想在这里能见到你。我是你的学生鲁英呀!”小队长高兴地道。
“哈哈,原来是你呀,不曾想你现在都当官了。”张同文打趣道。
“什么官呀,不过一个跑腿的罢了。”鲁英摆了摆手,谦虚地道。
“你们这是去哪?”鲁英疑问道。
“在京城活不下去,想到庆阳谋条生路!”张同文叹了口气。
“那太好了,我们正要回庆阳,正好同路!”鲁英高兴道。
“现如今庆阳百废待兴,正是用人之际,找个活计不难!”鲁英又介绍道。
“真的吗?太好了!”张同文高兴地道。
“庆阳兴办了许多学堂,老师您正好一展才学,教出更多的弟子。”鲁英笑着道。
张同文、刘三河他们加入了鲁英他们的黑虎帮连输队里边,得到了许多帮助,做什么事也很便利。
数日后张同文、刘三河到达了庆阳郡定青县。
正当张同文、刘三河以为到了庆阳松懈下来时,张同文的七八岁的女儿病重,张同文瞬间从天堂跌入了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