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矛盾

颜白看到围坐的人群,率先生气:“快上课了,你们没位置吗?”


众人虽好奇,但还是散开回到座位。


颜白拍了拍姜昱的肩膀,语气担忧:“你真的没事?”


“没事。”姜昱摇头安抚,“我只是没睡好,有点困。先上课吧。”


下午只有两节课,很快结束。姜昱按商子言的要求去找他。


商子言和他不同班,这所学校除了必修课固定分班,选修课都是随机教室上课。


最近和商子言走得近,姜昱也体验了一把“名人”的待遇。走到哪里都吸引不少目光,但因为商子言的名声,没人敢招惹他。


姜昱因此放松了警惕,以为有商子言罩着,学校里不会有人算计他,但昨天的事已经给他敲响了警钟。


姜昱突然想起原著里的一段描写。主角沈亦安因为倔强清冷的性格,吸引了商子言的注意。尽管沈亦安对商子言毫无兴趣,但商子言却总是出现在他面前刷存在感,还单方面宣布沈亦安是他的“中意对象”。


也因为这样,沈亦安被一直暗恋商子言的小炮灰记恨了。小炮灰利用沈亦安的omega身份,故意将他推到一个正处于易感期的Alpha身边,差点引发假性发情。


好在商子言及时赶到,将他救了下来。


这段情节在原著里本是两人感情升温的关键,可后来却因为各种乱七八糟的原因,一路走向了狗血剧情。


想到这儿,姜昱的脚步顿住了,脑海中瞬间闪过一道灵光——会不会和那个炮灰角色有关呢?


但这段剧情本就和他不沾边,昨天他压根就没想起来。


说起来,那个炮灰到底叫什么来着?他垂眸思索片刻,奈何实在有点记不清了。他只能记住主角的名字和大部分剧情,至于那个炮灰,他只隐约记得是个混血儿。谁家好人看小说能记住所有炮灰的名字呢。


很快,他就到了目的地——商子言的专属休息室。他礼貌地敲了敲门,门内传来商子言的声音:“直接进来。”


得到回复后,姜昱拧开门把手,轻轻推门而入。


房间里,麦色肌肤的少年正站在窗前,安静地望着窗外,好看的眉眼间布满了阴霾。


察觉到有人进来,商子言收回眸中的暗色,只是紧皱的眉头依旧能看出他的心情不佳。


他将视线移到姜昱身上,相比早上,姜昱的精神好了不少,白皙的面颊也不再是苍白一片,只是眼下乌青依旧。


商子言心里又泛起一丝烦躁,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很久没有这样难以掌控自己的情绪了。


他至今记得那个暮色沉沉的傍晚,沥青路面被雨水泡得发亮。七岁的他攥着管家漏买的枫糖浆,在黑色雕花铁门边看见一团颤抖的灰影。


濡湿的绒毛黏成一团,那东西却突然抬起脑袋,琥珀色的瞳孔像融化在夕阳里的蜜糖。


"汪。"幼犬用前爪扒拉他沾了泥点的皮鞋,尾尖在积水里划出细小涟漪。


"脏东西。"父亲站在二楼书房窗前,雪茄烟雾模糊了轮廓。商子言把校服外套裹成襁褓,水渍在意大利羊毛地毯晕开深色花斑,"它眼睛很干净。"


他是商家的独子,也是注定的继承人。商家早些年是从□□起家的,手上沾了不少灰,这几年虽然收敛了许多,明面上的产业早已遍布多个领域,但暗中的灰色地带依旧存在。也正因如此,与商家结怨的人不少,想要绑架他勒索商家的人更是数不胜数。不过,商家对他的保护十分严密,那些人根本找不到可乘之机。


然而,总有蠢货惦记着他。有人竟敢潜入商家,盯上了他每天遛狗的规律,开始偷偷训练那只小狗,想利用它带他去目的地实施绑架。


有一天散步时,他察觉到小狗似乎想带他去某处。出于好奇,他跟着去了。反正他知道背后有父亲安排的保镖,他并不担心。


当几个陌生大汉突然窜出来时,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那些想要绑架他的人,瞬间被保镖制服。


事后,父亲告诉他,作为商家的儿子,不能随意展现真实情绪,否则容易遭人利用。他觉得父亲说得没错。


因为他对小狗的喜欢表现得太明显,所以小狗被人利用,最后死了。


小狗死的那天,他很难过,那种难过是难以抑制的。


他对姜昱很感兴趣,最初只是觉得对方有趣,才让他当自己的仆人,想着逗逗他解闷。没想到,姜昱竟然选择了反抗,反抗的力度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让他对姜昱的好奇心直线上升。


他本以为姜昱会在合约期间继续反抗,可没想到对方却意外地乖顺,合约条款遵守得一丝不苟。不过,他心里清楚,这只是姜昱的表面服从罢了。


“坐。”


“有什么事儿吗?”姜昱问道。


商子言不紧不慢地说:“我找到昨天借口约你出来的人了,叫郑州,他说是一个叫西里尔的人强迫他的。”


姜昱蹙眉,他并不认识西里尔,这个名字毫无印象,他直接提出疑问:“我不认识他。”


“你不需要认识,总之在背地里捣鬼的人已经找出来了,我会让他退学,你也不用担心了。”商子言说得风轻云淡,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决定了一个人的去留。


“退学?!”姜昱注视着面前的少年,尽管商子言昨晚就说过,但他依旧无法认同对方的决定。


“其实这事没严重到要让人退学吧?我又没受什么伤。”姜昱紧紧盯着商子言,语气里带着一丝犹豫。


他本来只想找到幕后黑手,弄清楚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如果对方是为了商子言,那很好解决——再过几天,他和商子言就再无瓜葛了。


但商子言显然没打算这么轻易放过。


姜昱是真的不理解,这个学校里的人怎么都这么奇怪。在他看来,这事还没到要逼人退学的地步。


他认真道:“退学可能会毁了他的未来,布利蒙退学的学生几乎没有学校会再招收的,我其实真的觉得这件事情没有到达需要这种极端手段的程度,或许我们可以找他谈谈。”


商子言眼神依旧冷峻:“你在为他求情?你真是有够天真的。”


“或许我先跟你谈谈阮慕是个怎样的人?”


“我从小和他一起长大,阮慕脾气古怪,领地意识极强,那座别墅算是他的私人空间,陌生人的突然到访会令他烦躁。那个叫什么西里尔的就是在引导你去触碰属于阮慕的‘领地’,从而让阮慕对你产生不满,毕竟阮慕折腾人的手段太多。”


“只是他应该没有想到昨天正处于阮慕的易感期,你昨天完全是因为好运气才离开了那儿。这种人你不尽快把他解决掉,那就是他把你解决掉,麻烦只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你的忍让在这所学校是最无力无用的东西。”商子言的语气冷漠的不像话。


见商子言神色严肃,姜昱微微一愣,这是两人认识一来,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冷冽的商子言。


姜昱摇摇头,他自然知道阮慕的个性,单纯的恶劣罢了,被他欺负的人当中其实有很多根本没有得罪过他。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至少还是应该给他一个机会不是吗?退学真的太严重了。”


“你总是这么天真吗?”商子言语气低沉带着一丝无奈。


姜昱笑了笑:“不是天真,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情远远用不着让他退学而已。”


“算了,你以为我很想管这件事吗?要不是因为你现在是我的跑腿儿,有人欺负到你头上就间接等于没把我放在眼里,我是为了我自己的面子才出手的。”


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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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子言敛去了冷色,紧紧盯着姜昱沉默了许久。


气氛变得很尴尬,姜昱一时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他俩的想法完全不一样。


商子言从小生活的地方和他是不一样的,对方习惯了用强硬的手段解决问题,而他完全用不上这么极端的手段,他更倾向用温和的手段解决矛盾。


突然,紧盯着姜昱的商子言脸色一变,他伸手覆上胃部,突然传来的疼痛让他眉头紧紧皱起,他下意识弯下腰按住了胃部,额头上渗出了细汗。


糟糕,好久没犯的毛病怎么又来了。


姜昱见状,立刻上前扶住他,语气中带着一丝紧张:“怎么了?是胃痛吗?”


商子言没有回答,只是咬着牙,脸色越发难看。


姜昱意识到情况不太好,他先扶着商子言坐到沙发上去,然后去接了一杯热水。


“你先喝一口,我记得你这儿应该有药来着,之前你不是说你有胃病让我去给你买过一次吗?我先去找找。”


他语气急促,立刻跑去隔间的抽屉里翻寻,果不其然被他找到了一盒药物。


他记得上一次对方也是忽然胃痛,让他赶紧带盒药过来,剩下没吃完的药就放在这边。


“先把药吃了。”姜昱将药递给了商子言,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坚定。


商子言看了他一眼,大概是太痛了,不想说话。脸色依旧难看,但还是接过药和水勉强吞服下去。他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呼吸有些急促,显然药效还没有这么快见效,依旧疼痛。


姜昱坐在一旁,盯着商子言苍白难看的脸色,有些担忧,他轻声道:“你年纪这么小怎么胃就这么差?之前也是见你这么难受。”


商子言还是紧闭着眼,一只手搭在额头上,低声“嗯”了一声。


“老毛病了,我妈去世的早,我爸常年不在家,家里时常只有我和佣人们,我小时候任性又调皮,经常闹脾气不吃饭,然后现在报应就来了。”


说到这,商子言竟然还轻笑了一声。


姜昱一愣,他倒是不知道商子言的家事,毕竟原书也没提。


没想到对方母亲这么早就去世了,


“你这可真是……有够任性,还好你现在没这样乱来了,胃痛起来要命,得好好调理才行。”


姜昱轻声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一丝关心。他看着商子言的脸色渐渐好转,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商子言睁开眼睛,看着姜昱,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他微微勾起嘴角,轻声说道:“其实,小时候也没觉得有什么,只是后来才发现,有些事情,错过了就再也补不回来了。”


姜昱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能感受到商子言话语中的无奈和遗憾,也许那种孤独和缺失,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真正理解。


姜昱眸光一闪忽的想起了什么,他朝商子言笑了笑:“说起来我以前有个朋友也是胃不好,我知道好几个养胃的药膳方子,我晚上炖好给你带来吧。”


商子言愣了一下,随即嘴角的弧度更深了一些。他靠在沙发上,微微闭上眼睛,似乎在享受这难得的宁静。


“你真的就这么好脾气?”商子言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慵懒。


姜昱低头沉思了片刻,随即摇摇头,认真地回答:“我不是好脾气,只是觉得,很多事情,没必要用极端的方式去解决。而且,我也相信,人总是会犯错的,给他们一个机会,说不定能让他们改过自新。”


“我小时候也有想发脾气的时候,但是很多时候怒气是没法解决问题的,只会激化矛盾而已。”


商子言微微摇了摇头,似乎对姜昱的想法有些无奈,但也没有再反驳。他知道自己和姜昱的思维方式完全不同,也许这也算他对姜昱感到好奇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