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岛 作品
31. 蓝记桂花酿
恨铁不成钢地说道:“那也不行!必须是媒妁之言,八抬大轿,明媒正娶。”
“他家乡何处?祖上做何营生?谁知道是不是哪个地方逃命来的亡命之徒,要把你哄去替他蹲大牢也说不定的!或是抢去寨子里做压寨夫人!”
悟雅把一双杏眼瞪得恶狠狠的,只求把年纪小的蓝小娘子吓晕。
见蓝锦还是笑盈盈的,甚至有些慈爱地看着她,悟雅继续加码:
“这说白了就叫私奔啊!新娘子家也没有个长辈,他家长辈也不在,谁来主持?你们拜天地时都没个拜处,总不能拜我跟小秋吧!”
蓝锦哭笑不得:“这都哪跟哪呀?我并没有理会他。我们也绝对不会举行婚礼的。”
悟雅这才放下心,夸道:“小娘子做得对!这种人就该给他远远地打出去。往常看着还人模人样的,谁知道这么狼心狗肺,不着四六。”
蓝锦倒真没受到什么影响。主要因为她还没有真心把自己当作古代人,心中飘摇不安,从未想过在异世与旁人有多余的牵绊。
若说哪一点因此变化了,那就是蓝锦再不愿随意欣赏人家俊美小郎君了。少不得要叫人误会。
哎,这就是看美人的代价啊。
蓝锦的癖好是白富美,好些貌美小郎君常来用饭,但就不够富,勉勉强强看一看过个眼瘾吧。
说笑罢了,实是情感债太重了!
食色性也,她化悲痛为食欲吧!
如是主仆二人都把这事抛到脑后。酒楼太忙了,小娘子把所有的厨子都鼓动起来,甩着膀子给她搅打什么奶油。
最近伙计发现,越来越多外地打扮的人来蓝记大酒楼点名光顾:“这里是有蓝记桂花酿不是?再来一份提拉米苏蛋糕。”
原是重阳节那天,远近的学堂都放了假,举办秋游吟诗会,天都也不例外。
这本是寻常的事,连小秋也跟着书院的朋友一起去了,凑个热闹,一群半大孩子学曲水流觞,拿一个小酒杯放在河里。
到谁的面前,就拿起杯子,喝一杯做一首诗。
只不过小秋杯子里放的是桂花蜜水,大孩子才喝得上桂花酿。
当时蓝锦还黯然:“孩子到底是长大了,有了自己的生活啦。”
悟雅还劝她:“小娘子应该想开些,家里妹妹这么可爱,又这样懂事。开蒙晚,比其他孩子学得还快。”
“我看就是吃了小娘子精心烹调的饭菜才这么聪明。这会儿去玩一玩又怎么样?说不定能写出许多流芳百世的诗作。”
蓝锦说:“那敢情好,说不定叫她们编了诗集,流传到天都白鹿书院去,个个来抢我们家孩子。”
悟雅道:“……而且你自己不也出门玩耍吗小娘子?”
蓝锦:“……”
悟雅倒是没出门的爱好,酒楼之外,她的爱好唯有一个——睡觉。
从床上睡到椅上,若是盛夏,席子叫她捂热了,哎,人家一翻身,再去睡凉的那一块。
诗传没传出去另说,天都的食客倒是涌了进来。
多的是重阳那日,和昭应的学子斗诗,尝了蓝记酒楼桂花酿的客人。
还有许多特色小点,让那一群出身显赫的世家子也连连击节赞叹,相约光顾。
一来不要紧,又发现了许多从未见过的新鲜吃食:白灼牛杂面,美极鸭口唎,蜜瓜拌火腿,银鱼酱油拌饭,盐焗鹌鹑蛋……
就连一份平平无奇的炒土豆丝,蓝小娘子做得也比别家美味上十分!
不油,不干,不绵,不糊,焦脆可人,咸香爽口,醋意恰到好处,锅气十足。
这家店有野趣却不失典雅富贵,让人感到新鲜得紧。
还有人悄悄打听到,在昭应养老的连家连老夫人,也对蓝记推崇备至,更信服了。
一时蓝记大酒楼的礼盒,在天都风头无两,上层圈子走礼时总捎带一份。
连带着明夫人办的清雅小报也狠狠火了一把,只因上面有邈晴庵主人写的蓝记美食鉴赏专栏。
蓝记的生意越来越火,树大招风。伙计发现,渐渐就有獐头鼠目的人在附近打探。
本来以为是县城里其他的酒楼,羡慕蓝记突然爆火。悟雅跟踪过去,发现皆是住在客栈,明显是远来客。
还是蓝记酒楼的一位老客点破:“这是天都荣宝楼家的啊,他们家的伙计不许留胡子蓄发,个个都弄得跟小太监似的,菜色指不定怎么样,噱头倒弄得很足。”
蓝锦和小秋对视一眼,又想到了当时被萧曼娘按在地下欺压的日子。
昭应萧家的事耗费了她们许多心血。一揭出来,民怨鼎沸。男丁秋末斩首,女眷判了流放。
却没再激起一点点水花,因为那天,蓝记大酒楼出新菜了!
蓝锦想想从前的全胜,心下安定。
这日却有一个客商找上门来,狐皮大衣,领边白毛和胡子一块飞着,浑身金光。满身暴发户气质,手里还附庸风雅地拿了一把折扇。
周兴陆进了厢房,把折扇刷地一下打开,装模做样地摇了几下:“蓝大掌柜,我这里有好生意找你。”
蓝锦心想:大冬天还拿扇子,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面上不显:“什么好生意?”
周兴陆掏出了一份契约:“你也是前世修来的。天都荣宝楼的周二公子,二皇子的座上宾,他要跟你做这个生意!”
原来是要用高价,订购一万坛桂花酿,半月交货。
蓝锦顿住了:“客人要得这么急,我们可能没有这么大的货量。”
周兴陆勃然作色:“这是周二少爷!买你家的酒是你的福报!为了皇家做事,哪轮到你说个不字?观鱼宴供奉不上,你担待得起吗?”
蓝锦一边装柔弱,一副被吓到的样子,一边陪笑:“原来是周二少爷当面,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周兴陆从鼻子里嗤了一声:“你这人怎么听不懂话,我不是什么周二少爷,我们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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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是。我……我是他的第一家仆。”
蓝锦笑得意味深长:“哦~家仆大人当面啊~小的有眼无珠。”
刺归刺,和皇家扯上了关系,轻则一个大不敬,重则一个欺君之罪。她担待不起,所以尽管来人凶神恶煞,她还是仔细商议了契约,接下了这份皇家贡酒订单。
到了约定的日子,狐皮家仆趾高气扬地来到了蓝记大酒楼:“哟,好事啊,蓝大掌柜还在这里,我还怕你交不上货,脚底抹油跑了。”
“别怪我没提醒你,欺君之罪,抄家那是轻的,砍头掉脑袋,也没人救得了你。”
“你放心,都是一个行当的人。供不上货,我们周家就发发慈悲,把你这蓝记酒楼买了下来。周二公子和二皇子就像一家人,还能不买这面子?”
蓝锦笑盈盈地把他请去库房,屋子里满满当当地摆了许多坛酒,她笑道:“不多不少,刚好一万坛。”
狐皮家仆瞠目结舌,半晌说不出话来:“这都是你一个人酿的?”
蓝锦答道:“自然不是。多亏客人您的督促,不然啊,我都没想到自己有这样大的本事。”
“接了您这个单子,我干劲十足,马上联系城里大小食店,把这桂花酿的做法教给大家,成立了蓝记商会。”
“大家齐上阵,这才把您供奉御前的桂花酿给完成。”
“要不是您,我都不知道我蓝锦有这么强的影响力。”
家仆被堵得说不出话来,蓝锦拿出契约,他看都不敢看,转身就想跑。
蓝锦一声令下,悟雅从旁边一脚踢过来,反剪他的手,按在地上。家仆“哎哟”“哎哟”叫个不停。
蓝锦手扛着一个大炒勺,慢悠悠地晃到他前面,把契约怼到他脸上:“这白纸黑字可写好了,按了手印,钤了周家公印。今日交货,钱货两讫,否则违约方双倍赔偿。”
“当时说好了,我才签的。怎么,现在是想反悔吗?我立刻拉你去见官。”
来客见风向逆转,卑微地伏地求饶。
蓝锦道:“前倨后恭,猪狗不如。来人,送县衙。”
把契约递给丁四:“签字画押,还有他家公印,做不得假。告上县衙,叫他赔全城的钱。”
却说周家过于自傲,本就没想到半个月内就能做出那么多份金黄澄澈、幽香扑鼻的上品桂花酿。
来客不仅没有带银子,来全身上下连保释的赎金都凑不齐,当天就进了大牢,和跳蚤作伴了。
蓝锦和伙计、客人打听过,周家不过是这一辈里有人奉承上了二皇子。
那也只是个肥马轻裘、齐纨鲁缟的玩主,没什么政治资本和声望。
蓝锦把还回来的契约揣进袖子里收好:“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就不信周家不在乎名声,赖定了我这账。”
桂花酿越陈越香,所以蓝锦并不心慌。
只是悟雅慌张地从门外跑来:“蓝姐姐,你快出去看看呐!大堂来了一个夫人,拿着帕子哭得不行。”
“她她……她说她是你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