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第 35 章

“来来来,你们几个大小伙子去村东头老王头那拿木板子来,你,你去周姐那看看还有没有白布,来各位搭把手,辛苦辛苦。”


随着声音落地,人群攒动。几名男生逆着人流,拨开人群走出来,齐方圆趁着位置变换的功夫,垫着脚边看边往里挪。男生尽数走出,眼看人群间的缝隙就要闭合了,她赶紧往里挤。


这时,一双手把她从好不容易挤进去的人群中拉了出来。


嗯?齐方圆单腿跳着退了两步稳住身形,抬头看到钱禄那双幽绿的眸子。钱禄皮笑肉不笑的样子让齐方圆想给他一拳,她拍开钱禄的手,问道:“干什么?”


“跟我来,我有任务。”


钱禄说完继续往前走,齐方圆左右看了看,转身赶紧跟过去,“你怎么有任务?什么任务?哪来的?”


钱禄得意的挑起嘴角,身子偏向齐方圆,“村长给的,让我去周姐家拿白布。”


齐方圆听着这句话莫名觉得耳熟,这不是刚刚人群里的人说的?这也能算任务?


她刚想说是不是有病,转念一想,去接触一下周姐也未必是坏事。


于是到嘴边的问候生生咽了回去。


“对了,里面怎么了?”刚才她已经很努力了,但是只看到了里面有很多人,具体发生了什么并没有看到。


“刚才有人发现周阿婆死了,周阿婆无儿无女,所以村长来给办丧事。”


周阿婆死了?齐方圆感觉不对劲,紧接着问:“这里不会是周家村吧?”


看到钱禄点头,齐方圆一副果然的样子。25号周家村有婚礼,偏偏今天周阿婆死了,这剧情看着可不像善茬。


因为刚才看着聚集的人还不少,所以齐方圆一边跟着钱禄走,一边查看四周环境,


村子确实不大,路过几个较大路口时都能看到房屋后边起伏的山地。而且村子里的房屋似乎是鱼骨形分布,一路走来明显这里的房屋要比周阿婆那里密集。只不过是因为周阿婆那里地方小,所以显得人多、很拥挤。


“看了一路了,给帮个忙呗。”


钱禄突然的求援让齐方圆有点不适应,谨慎起见,她让钱禄先说来听听。


钱禄眨眨眼,“我不知道周姐家在哪。”


“啥?”齐方圆不理解,“那你假模假式的带我往这走?”


“因为我觉得你肯定有办法。这一路你都在观察,肯定有什么发现吧。”钱禄十分笃定。


这种肯定对齐方圆来说还是十分受用的,她试图掩饰内心的雀跃,咳了一声,正色道:“办法有的是。”


钱禄惊奇,“哦?”


齐方圆招手,钱禄附耳过去,两秒后一脸不情愿的看着齐方圆,齐方圆疯狂点头,“管用,你试试。”


钱禄仰面活动了一下脖子,在齐方圆期待的目光中,清清嗓子,喊道:“周姐。”


无人回应。


齐方圆一托手,示意钱禄继续。


钱禄明显放开了,扬声喊,“周——”


“干嘛呀干嘛呀,老的死了也不让小的清——你不会,哎呦,怎么是你俩。”


身后传来声音齐方圆二人回身,看到从大门里探出半个身子的周姐,周姐看见他们两人明显有些意外,胖得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都睁大了。


“村长让我们来看看您这有没有白布。”


您?齐方圆怀疑耳朵坏了,侧头就见钱禄装得一脸人畜无害的模样。好家伙,这么玩啊?


“行,行,”周姐低头想了想,然后转身进屋,“来,进来坐那等着吧,我得去找找,这不翻了半天了。”


齐方圆二人应邀进屋,能看得出来周姐之前确实在找东西,客厅角上有几个木头箱子,此时都是打开的状态,里面的东西也有翻动的痕迹。


“白事的东西一般都会提前准备吧,这,这怎么这么仓促?”齐方圆话里有话。


“嗐,”周姐本不想提,可齐方圆话递到这了,她就顺着说,“谁说不是呢。老话说人病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你瞧瞧,这才刚病两天,人说没就没了。哎!”


齐方圆和钱禄十分默契保持沉默,并且同时看了对方一眼。


“也别说,一把年纪了,虽说小祀能给送一日三餐,可到底身边没人跟着伺候,”周姐似乎没找到,起身进了卧室,“都是命。”


齐方圆小声问:“小祀?”


钱禄:“狄祀,刚才去抬木板的有他。”


齐方圆:“咱们的人?”


钱禄:“对。”


两人窃窃私语完,齐方圆拿着问题转头问周姐,“为什么是小祀给阿婆送三餐?”


周姐‘唰’一声从卧室探出半个身子,“你还好意思问,让你去送,你不是天天跟——天天出去野。”


周姐表情有些不自然,为了掩盖,她转身继续回卧室翻腾,“没人指使得动你,那可不就要找小祀了么。你说你俩都在阿婆边转悠长起来的,人家小祀文文静静的,有事还能指望,你再看……哎呦,可算找着了。”


周姐拎着一块压的实实的四方布出来,钱禄先一步接过。布就从齐方圆面前晃了一下,就能闻到一股霉味,她寻思这布年头估计短不了,白的都泛黄了。


“行了,你,你们快去给送过去吧,我这收拾收拾。”


“行,我们先走了。”钱禄起身招呼齐方圆往外走。


俩人还没出大门呢,就听卧室里喃喃,“拿个布还得带个跟班,得亏没成,不然这丫头岂不是要翻了天。”


嘶。齐方圆顿住步子,怎么感觉她这个人不太讨喜呢?


“别多想,有话题才有爆点。”钱禄示意她跟上。


齐方圆回过味来,“你们一群人都聚在阿婆那,而且狄祀也在。你该不会是早就听到他们议论我了吧?为了不错过重要信息,所以看到我后你就拉着我跟你走,确保我在场发生的事你都能知道。”


“话说得这么明,容易没朋友哦。”钱禄提醒。


齐方圆一笑,“你有价值的时候,‘朋友’自己就会找过来。”


钱禄一听这是在内涵他呢,看着齐方圆大步走他前面,他也不反驳,麻利跟上,“对,有价值的时候——”


“就要发挥价值优势,”然后滚雪球,齐方圆心道,“对了,去抬板子的都是咱们的人么?”


钱禄停下,“有三个是,另外一个应该是本地人。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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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去看看?”


“走着。”齐方圆丝滑转弯,调头往村东头走。钱禄当真像个小跟班一样,亦步亦趋跟在齐方圆后面。


两人没走多久就看到几个人跟柱子一样杵在门外,虽然齐方圆不认识,但是直觉告诉她这就是狄祀他们。


出什么事了吗?她快步跑过去,越过柱子们往屋子里探头。


老王头的屋子和周姐的不一样,周姐家进门就是客厅,而老王头这进门是个小院。


小院里东西不少,但是都十分规整,粗略一扫,溜边倒放的梯子、一块长方形木板,墙角立着铁锹、铁锨、锄头,旁边有个没盖的木箱,箱子里能看到锯条、斧子和一些不太好分辨的工具。另一边墙角放着扫帚,扫帚下面有一堆刨花。


一头寸长白发、皮肤坳黑老王头站在院子中间,一脚踩在架起来的木板上,手里拿着锯,锯木头时大臂的每次摆动都能看到肌肉变化。他仿佛没看到门外的这群人一样,嘴上叼着的自制烟卷随烟雾明灭,自顾自忙着。


“什么情况?”齐方圆问柱子们。


“老头不给木板,说让等着。”小胖墩陈三子说。


齐方圆不解,“等什么?”


陈三子耸肩摊手,“不知道,再问就什么都不说了。”


齐方圆哦了声,然后开始在附近溜达。陈三子看到钱禄手里的白布,凑到钱禄旁边,“你有啥想法么?咱六个大活人,总不能就站门口死等着吧。就算咱们能等,周阿婆那边可等不了。”


钱禄闻言看向齐方圆,像是在等齐方圆的指令。陈三子见状立马就懂了,转身去跟齐方圆。


“我建议听老王头的,”齐方圆走到院子侧边,示意陈三子抬头看上面,“你瞧这飞檐,这可是榫卯结构的。如果老王头是村子里唯一的木匠,那他说话还是有点分量的。毕竟‘十匠九难缠,木匠鬼不缠’。”


“鬼不缠?”钱禄重复。


“对啊,古时候为难这种手艺人,多半要吃大亏,而且吃得神不知鬼不觉。”齐方圆解释。


钱禄有些可惜,“这你都知道?没想到让你躲过一劫。”


“呵呵。”齐方圆嘲讽回去。其实什么鬼不这只是她的说辞,从看见老王头的第一眼开始,她就觉得这是个好人——曝晒在太阳下,岁月和力量的结合,无一不透露着纯阳之气。


另一边完全没在状态的陆小六嘴里喃喃着,然后突然说道:“我想起来了,你们说老头会不会是在等正中午啊?那会阳气最重,能镇住周阿婆。”


陈三子:“镇住周阿婆?没这个必要吧?”


“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齐方圆追问陆小六。


“没,没!”陆小六瞪大眼睛慌张摇头,“我什么都没看到。”


陆小六的表现等于不打自招,陈三子挺着肚子贴在陆小六身上,微微仰头‘逼问’,“你看见什么了,快说。”


“我,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陆小六一步一步后退,直至背抵在墙上,退无可退,“不信,不信你问狄祀。”


就在几人纠结陆小六的话时,钱禄忽然拍了拍齐方圆,齐方圆顺势扭头,正好看到两名中年男子跟着一位老者朝他们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