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有猫了吗 作品

60.第 60 章

安室透对城郊的铁皮屋群没什么好印象。


没别的原因,主要是教官太爱拿这里当反面教材,警校期间刷模型刷到吐。


还有他那几个鬼点子一箩筐的同期好友,意见永远不统一,就爱出其不意,每次做模拟训练安室透都要头疼一天。


模拟进攻路线、策划人质营救、突击实训锻炼……铁皮屋群道路错综复杂,教官每一次演习都着重抓典型,就是生怕有朝一日哪个不走运的倒霉学生要在这里出行动。


安室透心想,今天,在这里,他就是那个不走运的倒霉鬼。


高耸的屋群在黑夜中沉默矗立,安室透靠近最外层房屋的破烂铁皮,谨慎往屋内打量。


里面随处可见掉落在地的杂物,生锈破烂的用品透着原有的生活气息,一切都还保持着住户刚离开时的凌乱景象。


安室透做过这里的模型,主建筑群大致结构相当于几百上千个铁皮屋垒成的圆台形中空方块体。


如果那孤儿院院长想藏起来,底部仓库最合适。


外层铁皮屋被杂物堵住进不去,安室透循着记忆寻找另外的房间,沿着外围试图找到缺口往里面走。


忽然,安室透脚步一顿,立刻退回拐角阴影处,然后放缓呼吸,再次谨慎探头。


停在那的保时捷356A,还有站在车旁边的大块头……是琴酒的车子没错。


伏特加在这干什么?


安室透像只灵敏的猫,屏住呼吸,用极轻的动作钻进身边的铁皮屋内,找了个隐秘的角落位置往外窥视。


伏特加靠在车边,不时抬手看手表,着急又不耐烦地走来走去。


安室透再往阴影处退了退。


突然伏特加脚步一顿,惊慌喊道:“大哥!”


琴酒标配的黑大衣不翼而飞,浅色高领毛衣被鲜血染红,尤其是他紧紧捂住的腹部,血迹干了又湿,布料染成深黑色,浑身像个血葫芦,右臂垂下,像是断了。


伏特加赶紧上前扶住琴酒,倒吸一口凉气,“大哥……你的手!”


“无所谓。”琴酒冷道,“死不了。”


安室透眼底划过一丝惊诧。


他进组织的时间也不短,从没见琴酒受过这么重的伤。


“大哥,是谁干的!”


伏特加又惊又怒,难得聪明一回,立刻追问,“难道是特基拉?”


安室透精神一震,特基拉没死?


“啊……”


琴酒捂住腹部的撕裂伤,特基拉暴怒之下都是下死手,他的肋间隐隐作痛,估计肋骨也断了两三根。


这种情形琴酒早有预料,要不是他赔上右手挡在胸前,以特基拉那脚力的吨位,他早就胸骨碎裂戳破肺部死了。


上回朗姆临时插了一脚,琴酒错失杀掉莱伊和苏格兰的好机会,朗姆欠了琴酒一次,今天是朗姆默许琴酒参与的,大家目标一致,朗姆自然乐得有人代劳。


琴酒明白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道理。


伏特加狠狠拔枪:“我去把特基拉干掉。”


“哼,你不是他的对手……而且不用那么麻烦,他马上就要死了。”


琴酒话音刚落,安室透立刻感觉所在铁皮房微微震动,屋群内部似乎还有人在交手。


伏特加不甘心:“难道就这样放着特基拉不管?”


“我对快死的人没兴趣。”琴酒咬了根香烟,“时间一到舱内装载的自爆装置就会爆炸,整个屋群都不会有生物活着出来。”


什么?


——安室透下颌紧绷出一道僵硬的弧线,喉间急促动了动。


屋群内部忽然发出轰地巨响,爆炸声连外围都清晰可闻,整个建筑剧烈晃动,摇摇欲坠,不断有杂物碎瓦摔落地面,离倒塌只差一线之遥。


原来是这样,伏特加忍不住笑了:“组织最强杀手的结局也不过如此,成百上千的铁皮给他陪葬,便宜他了。”


琴酒坐上车,拿起车载点烟器。


刚刚的特基拉……似乎跟他的印象有些出入。


错觉?


嘛……点烟器按上烟屁股,琴酒冷哼。


不管特基拉有什么蹊跷,反正那个人到死都不会知道自己的死因是什么。


耐心等到保时捷开走,安室透立刻从房间翻进内部通道。


大脑早就牢记建筑物的结构地图,然而屋群内部已经大面积塌陷,通道改变,安室透摸了摸倒下的铁皮,通道后面被重物压住,这条路走不通了。


安室透撞了几下,铁皮纹丝不动。


楼上轰隆声根本没停过,墙体不住摇晃,战斗愈演愈烈。


“啧。”安室透骂了声,旋身一脚踹烂最近铁皮房的门板。


他记得这排房屋后面还有一条公用通道。


新通道还没塌,安室透从房间跳出来,眼角一扫,立刻架枪戒备——


“谁!”


地板上躺着个模糊的轮廓,安室透端枪靠近,这人的白色病号服已经被血染红,满面血污,看不清样子。


安室透抹掉这人脸上的血迹,竟然是他们一直追捕的孤儿院院长。


孤儿院院长浑身血肉模糊,皮肤翻卷,鲜血不断从伤口涌出,全身皮开肉绽,没有一处是好的。


他奄奄一息,胸膛的起伏几乎看不见,只剩出气没有进气。


严重炸伤,而且失血过多已经没救了。


“醒醒。”找这么久的目标却马上要死了,安室透不甘心,“你怎么在这,发生什么事?”


大概是回光返照,孤儿院院长竟然真被安室透拍醒,他五脏六腑被爆炸震裂,想说话却张口哇出一口淤血。


孤儿院院长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死死抓住安室透的手:“黑、黑衣……”


他拼命倒气,口腔内的血逆流堵塞气管,喉咙嗬嗬哽住,面部发紫涨黑,一口气喘不上来,双腿一蹬死了。


可恶!


安室透一拳捶在地上。


这时,通道上方发出一声可怕的惊天巨响,安室透立即抬头。


叠垒的铁皮屋缝隙错裂横亘,一束红色光线转瞬即逝,一闪而过!


安室透猝然一惊,那是面具先生在研究所爆发过的光束!


难道特基拉正在跟面具先生交手?


来不及细想,被光束扫到的建筑物爆出连串火光,头顶连片铁皮轰然掉下!


安室透就地前扑,大堆铁板裹挟碎瓦擦着他的脑袋砸向地面,瞬间将孤儿院院长掩埋。


爆炸引发的多米诺效应以摧枯拉朽的势头席卷而来,安室透顶着满脑袋灰尘在蜿蜒狭窄的通道拔足狂奔,天顶的倒塌物一路紧逼,狗撵似地追在安室透身后。


这样下去他也会被埋!


安室透发挥他百米跑年年第一的实力一股劲往前冲,通道尽头发出微弱光线,前方就是镂空屋群正中央。


安室透抬枪点射打爆生锈铁门的锁,借着冲势撞开铁门,“砰!”安室透冲出门外,滚了好几圈。


才刚停下,倏地后背冷风靠近,庞然大物擦着安室透头顶横飞而过,狂暴劲风骤然扬起安室透的金发!


偌大的仓库内,直径五米的紫色球体表面布满巨大锋利的尖刺,以跟它庞大体积相悖的速度,从仓库上方顶着球前端的黑风衣重重拍在墙上,硬生生将墙壁砸穿一个大洞!


“轰——!”


这里本来就是没有技术含量堆砌而成的临时建筑群,从前的住户连走路都小心翼翼,哪里经得起这些人暴力摔打!


屋群主体建筑剧烈摇晃,北翼墙基承受不住巨大的冲击力,首先崩溃,墙体排山倒海垮塌一片。


铁皮砖头暴雨般砸落,在仓库内卷起滚滚灰尘,呛得安室透睁不开眼。


凤眸男子挥舞浮萍拐,拐子顶端锁链如同搅拌机锋利的叶片,瞬间搅碎身前所有障碍物。


仓库烟尘弥漫,安室透勉强看清他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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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格列的云之守护者为什么会在这里!


难道刚才爆出光束线的不是面具先生?


黑风衣刺裂球针体冲了出来,云雀恭弥右手横甩,锁链缠绕紫色火焰像鞭子一样飞向黑风衣。


锁链回旋镖似的将黑风衣团团围住,迅速收紧!


黑风衣站在凌厉横风内,他拔出腰间的捕鲸叉生存刀,同时徒手一伸,一把抓住锋利的锁链,像扯风筝一样将云雀恭弥大力拉近身前。


云雀恭弥无所畏惧,顺势在半空高速落下,浮萍拐冒出浓烈紫光,屈起手肘对准黑风衣的面门高高扬起——


“锵!!!”


金属碰撞声尖锐牙酸,二人中心卷起一股劲风,攻势激起的气浪由内而外扬飞一圈厚重的灰尘!


刺啦——生存刀在云雀恭弥脸上划出一道血迹,浮萍拐的火焰将黑风衣兜帽边缘燎裂一条横痕。


月光透过破裂的仓库洞口,正好笼在黑风衣身上,能清晰看见帽子漏口处他精致的桃花眼,以及那笔挺的鼻峰。


特基拉没戴口罩!


脑海刚浮现这个念头,安室透的目光忽然被刺眼光源吸引,透过空气中漂浮的灰尘,安室透的视线落在远处角落几个奇怪反光体上。


三台睡眠舱被黑风衣两人的战斗波及,冲到墙角,横七竖八,一个叠另一个,银白舱体上的红色倒数数字在黑暗中格外刺眼。


——5,4,3……


安室透半点没犹豫,纵身跳到最近的货柜后面,紧紧抱住头部——


……2,1!


白光一闪,爆炸瞬间爆发,声势惊天动地,爆炸波从墙角为原点以千钧之势呼啸着席卷而来!


爆风瞬间将安室透掀飞,重重拍在墙上,他一下失去意识,接收不到外界任何信息,感觉不到身上一丝疼痛,眼耳口鼻被血糊住,耳中只听见嗡嗡轰鸣。


建筑群剧烈撼动,最后的支撑点被破坏,再也承受不住楼体重量,自下而上分崩离析。


铁皮碎砖和杂物从天而降,瞬间将最底下仓库掩埋。


不知道过去多久,久到感知神经终于开始运作,安室透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无力睁开眼,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哪里都疼,像是被人暴揍十几顿。


货柜在爆炸瞬间卡住安室透身后的墙体,构造了一个相对稳定的三角结构,卸下了天顶塌落的铁板和碎石。


好不容易缓出口气,安室透拖着沉重的身子爬起来,打量自己身处的位置。


安室透被爆炸的冲击波卷进了来时的通道,当年建造时,通道墙体舍下血本加了支撑架,如今墙体歪斜,勉强给安室透留下了生存空隙。


问题是现在要怎么出去。


安室透四处摸索,脚步瞒珊地往前面走。


狭窄的过道尽头,有人走了过来。


黑风衣听见声音,静静站定,一双灰眸在黑暗中泛着冰冷寒光。


安室透警惕停下脚步,手背在身后,缓缓摸上腰间别着的枪。


这一举动彻底惹怒了对方,下一瞬,这头孤狼像炮弹一样窜到安室透跟前,铁掌紧紧掐住安室透的脖子,十指用力!


“——唔!”安室透被抵在墙上,右手卡在颈侧争取空隙,另一手死死掰住黑风衣的手指。


黑风衣显然已经失去意识,双眼无神,麻木动作,根本没认出面前的人是谁。


他的手劲极大,安室透已经听见自己手背骨咔咔的挤压声!


安室透大脑充血,极度缺氧,眼前开始冒雪花状光斑。


倏地,他眼神一震,视线紧紧盯着黑风衣下颌不放。


那里有一小块白玉般带着点点花纹的骨质面具,面具从风衣领口绵延而出,从颈部到下巴,紧紧贴在黑风衣的皮肤上。


这个面具安室透只在一个人身上见到过。


“……呃、咳!”安室透震惊到失语,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你是……面具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