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有猫了吗 作品
66.第 66 章
吧台吊顶的射灯散发柔和迷离的光线,酒吧主人珍藏颇为丰富,模糊灯光抚过玻璃瓶的年份标签,上面标注的价格,小小一瓶都抵得上普通工薪家庭一年的花销。
女驻唱慵懒的声线充满魅力,不少酒客是她的忠实听众,客人在歌台下围坐,仿佛只有天籁般的歌喉,才配得上手中的美酒。
伏特加没有听人唱歌的心情,他坐在吧台喝闷酒。
琴酒这次伤得不轻,还在安全屋养伤,他不联系伏特加,伏特加也不敢贸然打扰。
伏特加喝一口酒,希望大哥快点康复。
特基拉那个可恶的家伙,希望这次是真死了。
伏特加再喝一口酒。
就是大哥交代的事该怎么处理……
还剩大半的冰块咔地撞在杯壁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酒已经喝得一干二净,“切。”伏特加暗骂。
“您的rock,请用。”古典杯放在伏特加面前,橘红色酒液荡漾着迷人的色彩。
调酒的女酒保很年轻,扎着马尾辫,拿着布擦拭瓶口。
她怎么知道自己要喝什么,伏特加疑惑地没动。
女酒保耸耸肩,“这些都是你点的。”她指了指伏特加面前一排喝空的杯子。
难怪有些上头,伏特加尴尬地挠挠脸。
“你该不会已经醉了吧?黑漆漆的大块头?”
女酒保大概二十岁出头,是俏皮可爱的类型,伏特加的脸绷不下去,只好端起酒杯挡在脸上。
“来喝闷酒?”女酒保夹了块老冰醒杯,“表情这个样子。”
伏特加含糊:“是,是这样吗?看起来……”
女酒保毫不留情:“哦,是啊,脸像块皱起来的抹布。”
敬爱的大哥不在,伏特加的心情怎么可能好,他仰头一灌,又一杯酒干完了。
“职场压力?失恋?”女酒保善解人意,“最近很多的啦,嘛,经济不好大家压力大很正常。”
女酒保往角落瞥了眼:“喏,你看那边那个。”
角落处瘫着个落魄男人,身上西服皱巴巴的像块咸菜,他喝得烂醉如泥,保镖将人提起来也不肯走。
保镖一拳揍在男人肚子上,这下老实了,像垃圾似的将人拖走。
“入赘娶了某个大小姐的凤凰男,胆子贼大偷情被发现了,被人打了一顿来买醉。”
“人家好歹也是个社团大小姐,现在他不仅要净身出户,估计……呵呵。”
女酒保不屑,估计手脚之类的怎么也得留下一个两个。
孬货有什么好看,伏特加嗤笑:“垃圾。”
“所以跟他一比,”女酒保给伏特加递了杯酒,“别的事好像都不那么要紧?”
鸡尾酒杯中的酒液晶莹剔透,由下而上翡翠幽绿逐渐变化为金黄色酒体,最上层乳白色表面开始浑浊,气泡不安分地跳动。
伏特加虽然有些醉意,但记得自己没点鸡尾酒。
女酒保眨眼:“送你的,郁闷的大块头。”
以往看前辈送酒送多了,这还是她第一次送客人酒,很不好意思。
嚯,伏特加端起酒,看看酒又看看女酒保,女酒保羞得低头洗杯子。
伏特加有点小得意,没想到今天还能来个艳遇,真是意外之喜。
偶尔换下年轻口味好像也不错,伏特加饶有兴致端详女人的模样,细细品了口鸡尾酒。
鸡尾酒色彩看上去柔和细致,然而才一入口,苦甜相叠的香料味迅速冲击味蕾,苦涩在嘴中炸开,酸甜辛辣充盈口腔,高浓度酒精刺激得头皮发麻,后脑勺像是邦地被揍一拳。
仿佛死亡的气息直冲天灵盖,喉咙好像有团火在燃烧,伏特加哇一声猛坐起身,整个人头昏眼花,意识竟然模糊了。
女酒保对伏特加的表情早有预料,她慢条斯理擦拭杯子,“怎么样,是不是感觉神经麻木了?”
伏特加扶着后脑勺:“什……什么?”
“河豚毒素,你们爱叫什么?嗯,ttx也行。”
“……0.5毫克就能要成年人的命,是种绿色的神经剧毒……”
女酒保大概比了比手指甲,调皮一笑,“就相当于五百分之一分量的氰酸钾那么多吧?”
“吃进去虽然发作比较慢,但放大剂量也能死得很快的呢。”
她的声音像是在催命,伏特加头昏脑涨,眼前点线状的花纹一直在跳舞。
女酒保嘻嘻轻笑,“怎么样,你很快就会死了哦。”
“真好奇,你在幻觉中都看到什么了呢?”
“是一夜情的美女呢?”
“……还是你那个受伤的上司呢?”
伏特加迷迷糊糊,伸手要摸怀里的枪。
妈的,被阴了——!
“要真是这样,你该怎么办?”
娇俏可爱的声音忽然变得成熟妩媚,伏特加一脸迟钝:“啊?”
“嗯哼哼哼……是真的话你已经死了,伏特加。”
女酒保撕下易容,露出她原本精致姣好的面庞以及卷曲的金发。
“贝、贝尔摩德?”听见女人标志性的笑声,伏特加好不容易将嘴阖上,大着舌头,“那刚刚的酒……”
“death in the Afternoon……一种苦艾酒跟香槟调制的鸡尾酒而已。”
贝尔摩德捧起一支长身的酒瓶,酒液是伏特加刚刚见到的翠绿颜色。
“多有意思,明明跟味美思一样都加了艾草,却能够产生这么奇妙的致幻感。”
伏特加讪讪道:“苦艾酒不是改了配方了吗……”
贝尔摩德说:“噢,你喝的是没改那款,刚刚那一口酒值好几万美金呢。”
伏特加感觉并没有被安慰到。
贝尔摩德让伏特加看瓶身,笑得不怀好意,“这不比河豚毒素贵?”
伏特加怵了,这酒的年份他都不敢想到底有多少度,难怪一口下去嗓子都冒烟了。
“话说回来,你这个大明星出现在这里不太好吧?”伏特加说,“不会被人发现吗?”
“放心,这里这么黑,大家都在看那个美女驻场,不会有人注意我的。”
贝尔摩德懒散扎起头发,掏出口红补色。
“就算有人发现什么,他也会帮我解决。”
“他?”
一个男人悄无声息在伏特加隔壁坐下,他戴着副飞行员墨镜,鸭舌帽帽檐压得极低,风衣领口仅露出他瘦削的下巴,看不清相貌,像只沉默又稳重的忠犬。
贝尔摩德红唇勾了勾:“卡尔瓦多斯,我这次的助手。”
啊,是这个家伙……
伏特加心里小小不屑,他听大哥说过,不知道卡尔瓦多斯中了什么毒,疯狂迷恋贝尔摩德,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程度。
但是听说他枪法不错,伏特加还记得大哥说的“如果不是脑子塞满女人,应该能跟莱伊比比”的评价。
伏特加:“基安蒂他们不来吗?”
“我怎么知道,大概是有别的任务。”贝尔摩德耸肩,“我可叫不动他们。”
伏特加茫然:“啊,你这是有什么任务?”
“啊啦,不是有嘛。”贝尔摩德嘴角扬起一抹暧昧的笑容,“琴酒吩咐你的工作。”
*
下半夜的高速公路上车迹寥寥,忽然一道白色的车影一闪而过,卷起道路两旁薄薄的积雪。
安室透卡在违章边缘将油门踩到了极限,rx7像支离弦的箭,在空旷的公路一路疾驰。
他的下颌线绷紧了弧度,双唇紧抿,隐隐压抑着若有似无的怒气,车内的温度跟车外一样刺骨。
电话铃声响得很没有眼色,安室透按下耳机,清了清嗓子:“你好。”
“好久不见,波本,大半夜的吵到你了?”
是贝尔摩德,安室透眉眼冷了几分,“有什么事吗?”
“有点事呢,见一面吧。”
安室透不动声色:“好啊。”
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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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摩德给了一个地址,安室透将车停在仓库外,那里停着辆没见过的雪铁龙deesse。
安室透收回目光,落在仓库门前举枪的女人身上。
“还想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安室透举起手,“看来不用问了。”
“不好意思。”贝尔摩德的语气听不出道歉的成分,“这都是命令。”
仓库内竖着盏探照灯,伏特加守在电脑旁,还有个鸭舌帽墨镜男站着角落,沉默得仿佛不存在。
安室透敛下目光,这是谁。
贝尔摩德笑道:“抱歉了,之前的事还有些不明白,需要找你聊聊,麻烦你配合一下。”
被枪指着哪还能说不合作,安室透冷笑:“既然是组织的命令,看来我也只能同意。”
贝尔摩德一个眼神,鸭舌帽男立马上前,将安室透反手束在柱子上。
“那天晚上的noC名单中虽然没有你,但你的嫌疑不小呢。”贝尔摩德坐在椅子上,翘起她那双大长腿。
“有情报说,那晚你去过奥穗町?你去那里做什么?”
奥穗町是那晚琴酒暗中抓苏格兰审问的地方,这是秋后算账来了。
安室透淡淡道:“我想,过夜生活应该不需要报备吧。”
贝尔摩德眯眼:“那附近可没有红灯区。”
安室透淡淡回道:“真是失礼,我可是纯爱。”
贝尔摩德像是听见什么笑话,抿唇不可抑制地笑了,肩膀不住地抖。
“啊啦,但据我所知,那个跟你走得近的小青年,他的店可不在那里?”
“看来你是有些误会,他们都是委托人。”安室透淡声说,“不是我自夸,我在侦探行业也算有点实力,排期的委托人不止一两个。”
“正好在审问地附近?”贝尔摩德意味深长。
“米花町离这这个仓库也只有十分钟距离。”安室透神色平淡,“而且我的客户来自全国各地。”
所以他出现在奥穗町有什么好奇怪的。
伏特加忍不住说:“但我没有在附近监控查到你的踪影。”
安室透笑出声:“但是除此之外,你那些所谓的情报也没查到我有任何不妥。”
波本可是负责情报的专业人士,深谙审问的诀窍,一味纠结同一个问题没有意义,贝尔摩德撩了把金色秀发,按下隐藏耳机。
贝尔摩德:“我也不跟你兜圈子,我要知道,组织里的老鼠还有谁。”
安室透:“不知道。”
伏特加拿枪抵在安室透后脑勺上,“看在一起共事过的交情,现在招出来还能给你留个全尸。”
安室透还是那句:“不知道的事,我哪来的招。”
贝尔摩德:“苏格兰没告诉你?”
“呵……”安室透似乎被这一幕逗笑,他眼神冰冷,唇角弧度带着讥笑和嘲讽。
“所以我从刚开始就一直在问,你到底在说什么。”
“不用想也知道,你们又是空口无凭,这次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安室透很是不耐,“没有证据的事一而再再而三弄几遍,你们烦不烦。”
“确实是这样,那又如何。”电脑发出琴酒的声音,“处理叛徒不需要任何理由。”
“有意思。”安室透冷道,“但你没办法证明我是叛徒。”
“但你也没办法证明你不是。”电脑模糊了琴酒哼笑的声音,格外不真实,“不说也可以,或者你想让叛徒同伙看见你的尸体。”
琴酒没耐心再听他们审问下去,命令道:“杀了他。”
“等一下琴酒,不用这么着急吧?”贝尔摩德皱眉打断,这跟说好的不一样。
肋骨断裂处隐隐作痛,琴酒眸中闪过一丝冷意,在被特基拉选中那一刻开始,特别行动组的人就都得死!
不过琴酒更想知道的是另一件事:“波本,跟我说实话,或者可以饶你一命。”
安室透眉心皱起,不知道琴酒搞什么名堂。
琴酒沉吟:“那天晚上,特基拉到底有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