颂年,她的老公,他在外面养女人她一直都知道,一层窗户纸,他不说,她也不会自己去捅破,毕竟,看在钱的面子上。
颂年已经换上了一身丝绸质的睡衣,自沙发后面翻过来,头枕在穆情的腿上。
“这么急着赶我走,等会有谁要来啊?”
他的声音低沉,说着一口不是很标准的普通话,却有着不一样的魅力,穆情有一瞬间的怔愣。
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只想给自己一巴掌,真是不长记性,一根烂黄瓜,有什么值得着迷的。
穆情干咳两声,“没谁,想着你忙,今天可能要出去。”
他一个月在家不会超过三天,就算回来,也不会待过零点,他急着去宠幸莺莺燕燕,没时间陪她。
颂年长得很好,与宴舟的妖不一样,温文尔雅,五官柔和,帅的没有攻击性。
过了快两分钟,他才睁开眼睛,仰着头看着穆情,“今天不想出去,今天陪你。”
穆情的这种卑微隐忍,偶尔让他想疼疼她。
作为一个女人,长时间没有滋润,穆情必然感觉到些许孤独才对,可是上午才吃饱,现在面对颂年这个样子,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有些不自然的躲过颂年的对视,心跳如雷,“我,有些不方便,今天危险期。”
颂年眼神一暗:“没关系,听我的。”
正值深夜,情欲在疯涨,穆情身子软成一滩水任由颂年。
穆情满脸通红,双手紧紧抓住颂年的头发,脖颈处的血管清晰可见。
不自觉地,她的脑海中居然浮现出另外一个人的身影,身上是爱人,心里是情人,那一刻,她心中的快意到达顶点。
颂年抬头,看见穆情的样子心里满足,坐在床头把穆情紧紧抱在怀里,手在她的背上一下一下的摩挲。
“刚才南姿的电话?”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但是如同炸雷般在穆情耳边响起。
穆情睁开眼睛,清冷的眸子没有一丝情欲,“是啊,怎么了?”
颂年一挑眉:“刚才听见你说遇见桃花?南姿有新情况了?”
穆情调整了姿势面对颂年重新躺下,“对啊,我们南姿那样的姿色,有新桃花不奇怪吧?总不能吊死在宴舟身上。”
正巧这时手机来了信息,穆情心头一颤,她果然还是干不了坏事,强装镇定的拿过手机打开,聊天页面上姐姐两个字赫然在列。
颂年这会儿正思索着怎么跟宴舟说,作为发小,他自然清楚南姿的分量。
“你觉得这事儿要不要给宴舟说?”
穆情正看着手机,一条信息就过来了,“姐姐在干嘛呢?”
穆情:“睡觉。”
【早上累到姐姐了,明天我给你按按!】
穆情删了信息,又回了句嗯,耳边全然没有听进去颂年的话,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年轻小伙子劲头就是大。
“老婆?”颂年看见自己老婆发呆,伸手拍了拍她头顶。
“嗯?”穆情吓了一跳,下意识把手机扣在床上,“你说什么?”
“想什么呢,是不是累了?魂不守舍的?”颂年坏笑着讲荤段子。
看着颂年这样,穆情突然觉得厌烦的很,不知道那些小三是怎么做的,把男人留在床上都办不到,废物,各个废物。
到底强颜欢笑,“嗯,有些累了。”
颂年回道:“等会儿睡,我刚才问你,你说要不要告诉宴舟?”
穆情思索一下,把问题抛了回去:“你觉得呢?”手机上的信息又来了。
【姐姐,今晚姐夫在家吗?你好冷淡。】
穆情面不改色的回了一声,嗯。然后再次删掉信息。
颂年说道:“要不还是说一声吧,让宴舟去见见南姿,道个歉,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不容易。”
穆情心里翻白眼,知道不容易宴舟不还是做了那种恶心事,转念又一样,这里两兄弟一路货色。
于是敷衍的回了一声:“嗯。”
【姐姐,今晚别碰他,明天我要来找你。】
【姐姐,我想你。】
血气方刚的青年,言语间都带着霸道,穆情喜欢的紧,渐渐眼尾也染上笑意,手指在屏幕上滑动,回了一条消息。
“好,你早些睡。”
颂年打定了主意,从床上翻身而起,从衣柜里拉了两件衣服穿起就走,“老婆,你早点休息,我去看看宴舟那边,等会儿就回来。”
穆情笑的眉眼弯弯:“好,你去吧。”
颂年是个好兄弟啊,不惜牺牲自己的身体也要帮兄弟挖情报,感动,太感动了。
颂年前脚刚走,穆情后脚就发出去一条信息,然后软着腿下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沙发上小口小口地喝着。
颂年脚步匆匆,埋头出电梯时撞上一个男人,他抬头瞥了一眼,看着像高中生,那人笑着给他道歉。
颂年心情不错,回了个笑,转身走了。
另一边,南姿挂了电话久久不能入睡,她似乎不能再接触到港城的任何东西包括人,只要触发那一个点,就会疼的撕心裂肺的。
这种情绪在晚上会被无限放大。
她本以为自己可以坦然放下了,可是这样的话骗得了别人骗不了自己,十年时光,那些伤害是扎扎实实的。
南姿此刻无比的悔恨,她应该在第一次发现就毫不犹豫地离开的,犹豫不决的越久,剑就刺得越深,直到现在的样子。
地上酒瓶子横七竖八好几个,她头终于是有些晕晕乎乎了,大脑空白了,心里才能好受些。
只是一想到宴舟那个贱人现在搂着女人在自己布置的房子里,她就想杀人,她不甘心,她的十年究竟算什么。
南姿越想越难过,一把拉开窗户对着窗外哭了起来,这里荒郊野岭的,她才不要在乎什么形象。
哭了三五分钟,南姿觉得心情舒畅了,窗户一关,被子一盖,沉沉睡了过去。
南姿不知道的是,那天,至少有一半的人受到了心灵冲击,天一亮纷纷跑到前台退房,说酒店有鬼。
前台小姑娘哪里见过这阵仗,一下子手忙脚乱,不知所措,她心里也发毛啊。
贺文卿早上七点就到了酒店,他家就在村子里,步行半小时就到,早上饭都没吃就匆匆赶来了。
心里也是纳闷的很,这地方选址,设计,动工,全是他一手包办的,有没有发生人命,他还能不清楚。
贺文卿刚一进门就被人团团围住。
“你就是老板?退钱。”
“这里有鬼,妈妈,我要回家。”
“我不要房钱了,你送我走啊。”
“太瘆人了,你这老板到底管不管啊?”
贺文卿个子高,在一众人里鹤立鸡群,手一扬,喊了句“安静”。
或许是他看起来特别可靠,人群还真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