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芳若说进宫回禀圣人交差,晚上可能不回来,让一个叫半夏的宫女守着温若初
温若初连连点头答应,从最近观察到的情况来看,芳若姑姑可能明天晚上都要被女皇拉着搓麻将,剩下这个叫半夏的宫女,秋菊都能解决。
温若初站在窗边,瞅秋菊粘着半夏到自己屋里研究新秀花样,抓紧时间让沈惊澜进屋。
拉着沈惊澜把人带到床上,冯文还在门口等着,见两人拉拉扯扯的好像要办事,立马背过身去。
“郡主,要不我先出去……”
“你等我一会。”温若初没好气地回了一嘴。
沈惊澜心里清楚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面上镇定,只是不知温若初青天白日把他弄到床上想要做什么?
给他的直觉是温若初定是在谋划什么事,而且这件事貌似不是什么好事,存在一定危险性。
“郡主。”
温若初掀开被子,“你躺进去。”
沈惊澜听话照做。
温若初低头给沈惊澜掖了掖被角,“你今天的任务是在床上,谁来找我,就说我累到了,正睡着呢。”
沈惊澜蹙了蹙眉心,一把抓住温若初的手,墨黑眸底划过一丝关切。
“你要去哪?”
“就是出去一趟,你乖乖照我说的做就行,我很快就回来。”
沈惊澜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温若初留下一句,“回来给你带好吃的。”说完转身就走。
温若初像上次一样换了一身男装,带上冯文狗狗祟祟去二房院里找温乐生。
有了去赌坊赚银子的想法温若初便私下找过温乐生,温乐生答应得非常痛快。
三人从角门溜出去,顺小路直奔上京最大赌坊。
温乐生屁颠屁颠甩着一身肉嘟嘟的肥膘跟在温若初身后,“若初妹子,想不到你还好这手,以后哥出来发财一定带着你……”
“你闭嘴!”谁要和温乐生一起当赌徒。
温若初听温乐生念叨的心烦,脚步不停,“我问你,咱们去赌坊的事,没告诉旁人吧。”
温乐生信誓旦旦,“说的什么话?发财的事,我能告诉别人吗?也就是带着你。”
温若初这次去赌坊除了弄那三千五百两银子,另一个目的是压凌玄澈的势。
白姨娘母女,英王妃,这些人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他们有一个相同的利益点,就是凌玄澈,只要死死压住凌玄澈,这些人就起不来。
凌玄澈失去她这个依仗,一定会用萧家的银子上下打点拉拢朝臣,动了萧石的赌坊,等于动了凌玄澈的根基。
温若初习惯性初到一个地方了解当地风俗人情,这里也不例外,她翻看过大虞律法,这里商铺也是需要向朝廷缴纳税银的,私下打探过萧石赌坊流水,她粗略算了一下,账目对不上。
知道萧石什么德行,来之前已经让人通知大理寺,谎称发现了甲级逃犯一个犯下累累罪行的江洋大盗,按照脚程大理寺抵达赌坊大概半个时辰。
温若初计划银子到手,大理寺的人差不多也就到了,到时候她就趁乱溜走。
大理寺追查江洋大盗一定会仔细盘查赌坊,拔出萝拔带出泥,阴阳账本,一查一个准,萧石不死也得扒层皮。
赌坊乌烟瘴气,一群人围着一个赌桌拼命叫喊买大买小,温若初走了一圈,发现荷官脚下有一个隐匿在赌案下的踏板,极难发现,和她小时候看的那些赌王电影里的桥段一样。
温若初摇摇头,十赌九输最后赢的是庄家,不是没有道理。
找准摆放在最中间的赌案当做目标,提前做好的骰子递给冯文,回手把温乐生拉了过来。
“就那个吧。”
“妹子,那是高级场。”温乐生难为情地颠了颠钱袋子,明显不想去。“我就带了二十两,还是咱俩的,那边起步就五十两,连上桌资格都没有。”
两人说着话,中间赌案不知是何原因一阵小骚动,温若初偏头看过去,冯文站在高处朝她比划了一个手势。
开弓没有回头箭,温若初一把扯下挂在温乐生腰间玉珏,“一会还你。”
“那是我……”
温乐生眼巴巴看着温若初顺走了他的玉珏和二十两银子,“这丫头疯起来,比我瘾还大。”
“看来玉珏和银子是保不住了。”
温乐生唏嘘一阵,心疼得心脏直抽抽,谁让人家是郡主呢,那大场他可不敢去,幸亏还偷偷藏了五两银子,没去凑温若初的热闹,朝普通场去了。
半炷香后,温乐生输光五两银子,丧眉搭眼的念叨今天手气不好。
他那个刁蛮妹子八成也输得差不多了,可千万别脾气上来和人家吵起来,这家掌柜的脾气不好,听说挺有背景,不好惹,在这里吵架容易挨揍。
抬头朝中间赌案看过去,里三层外三层围了不少人,气氛格外热闹。赶紧左推右搡挤到了前头。
只见温若初气定神闲坐在庄家对面,面前堆了小山丘一样的筹码,庄家脸色黑如锅底,周围看热闹的不嫌事大举着拳头高声起哄。
“大大大!”
这家赌坊着实把他们坑惨了,每次输多赢少,即便是赢钱,也都是毛毛雨,今天突然来了一个能赢庄家大钱的,给他们这些常客出了一口恶气。
一个个脸红脖子粗地叫嚷,这个看起来颇为俊俏的小兄弟赢,
温乐生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温若初,新手的手气就是好。
小荷官一脑门子汗,踩了好几下脚边踏板,才打开骰盅。
“四五六点大,闲……家赢。”
又一堆筹码被推到温若初面前。
温若初摆弄手里磁石,瞅着赢得的差不多,掐算时辰,大理寺的人快到了。
伸了一个懒腰,“累了,今天就这样,各位承让了。”
“等等,这位小兄弟手气不错,看着面熟,是在哪里见过?”
还没等温若初起身,从楼梯走下一人,四十多岁,一脸横肉,身后还跟着六七个打手。
说什么面熟?江湖惯用套近乎的伎俩罢了。
温若初乔装的时候贴了两撇小胡子,反问道,“没见过,怎么?赢了银子……不让带走?”
上京城最大赌坊往来宾客不乏京中权贵,萧石就算是在欺行霸市,也不敢明着为难她,砸自己的招牌。